…
会客室里,清道夫端起一旁的咖啡杯,他抿了一口咖啡,思绪良多。
“高野将军,我想,你们的天蝗不应该只会为了帮助我们,而帮助我们吧?”
…
事实上,清道夫知道高野五十六想要什么。
无非就是停止向华夏提供武器。
高野五十六的算盘可能打错了。
去年,他们的确向金陵提供过枪支弹药,包括一些木柄式手榴弹,和德式钢盔,陆战靴等装备。
也正是从去年。
金陵向德意志发出的采购订单并不多。
反倒是鹤城方面,为他们德意志提供了上百门150毫米榴弹炮和105野战炮。
同时。
他们还通过露娜,购入了150毫米榴弹炮的生产许可。
当然,这些从华夏购进的生产线和生产许可,清道夫不会说出去。
高野五十六犹豫了几秒,“我们希望德意志能够终止和华夏的合作。”
“最好能够关停在华夏的领事馆,彻底断绝和他们的联系。”
…
“???”
清道夫眉头拧成了波浪。
他面皮紧皱,一脸震惊的瞅着高野五十六,“你是不是没睡醒啊?”
“你这是在教我做事?!”
…
和一个弹丸小国结为盟友,就要抛弃一个有着五千年历史文化的泱泱大国?
不是!他有病吧?!
似是见清道夫生气,高野五十六连忙改变说辞,“先生,其实,只要贵国从今往后,不再出口武器装备给华夏,也不妨碍我们结为盟友。”
…
呵!
清道夫轻叹道:“你也知道,我们刚刚战败,甚至还没有从战败当中走出来。”
“全国上下,缺钱,缺粮,轻重工业更是百废待兴。”
“巨额的债务,更是压迫的我们喘不过气。”
“现在起停止给华夏提供武器装备,就等于断了我们政府人员的养家糊口的财路。”
“总不能因为和贵国结盟,我们饿死吧?”
…
清道夫神情木然。
论演讲,没人能比得过他。
哭穷也是一样。
坐在他身边的高野五十六表情僵住。
他看着马上快要哭出眼泪的清道夫,急忙说道:“先生。”
“支那人的订单,卖给我们。”
“您只需要把那些物资,转运给我们脚盆鸡帝国,我们照价付款。”
…
高野五十六信誓旦旦。
他坚信。
支那那些先进的武器装备的源头,一定全部来自于德意志。
他上次来柏林。
回去以后早就调查清楚了,那个什么露娜,是叶安然的姐姐。
正是因为他们这段不正当的关系。
德意志才会将武器装备卖给他们。
断了东北军的武器装备,他倒要看看,叶安然拿什么跟蝗军打!
…
高野五十六叨叨半天。
清道夫一句没听进去。
就刚刚那一句,脚盆鸡来买单,他听进心里去了。
清道夫等半天了。
要的就是高野五十六这句话。
他站起身看向高野五十六,“走吧,带你去看看武器装备,万一你们相不中,反悔也还来得及。”
高野五十六点头,“谢谢先生。”
两人一前一后出门。
走出国会大厦,车已经等在门口。
清道夫和高野五十六上车后,卫兵开车前往柏林郊区。
车队驶出高楼林立的柏林城区,穿越乡间小路,最后停在一处锈迹斑驳的大门前。
高野五十六下车。
他看着门前挂着的竖牌:柏林水管厂。
…
高野五十六大脑瞬间宕机。
他要去兵工厂。
带他来水管厂干嘛?
难道叫蝗军一人拿着一根水管,跟支那人拼刺刀吗?
高野五十六面皮凝重,他回过头凝视着正下车的清道夫,“先生,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我们最起码也要去兵工厂。”
“您带我来这里……”
他无奈摊手。
想要发火,却又不敢。
光是清道夫带来的警卫队,就有一个营的人。
他要敢对清道夫做什么……
那他就真的回不去了……
清道夫紧了紧身上的披风。
他看着心情不咋好的高野五十六,扯了扯嘴角说道:“慌什么?”
他朝身边的人,挥了挥手。
那人恭敬一礼,接着上前打开了水管厂的大门。
…
大门哐当一声。
高野五十六愣住。
这破大门……
在开门的一瞬甚至有铁锈掉落。
他跟着那个警卫走进去。
在大门门内,高野五十六表情僵住,在他面前不远处竟然是一个水泥砌成的机枪堡垒。
…
清道夫进到院子里。
里面空间很大。
有几个厂房连接在一起,并从内部全部打通。
院内不时的有工人穿着工作服在紧张有序的忙碌着。
除了工人,还能听见厂房内不断传来冲压机,铣床的声音。
在这个厂不远的地方,是一处由国会经营的煤矿。
就在这个水管厂的连接处,是由克虏伯公司投产,莱茵金属共同合作成立的炼钢厂。
克虏伯和莱茵金属原本的冶钢厂并不在这里。
只是因为露娜从鹤城带回来了150毫米榴弹炮的技术和生产设备。
为了能够加快武装陆军炮兵部队,两个德意志最大的钢厂合作,共同批量生产150毫米榴弹炮。
一个负责炮管,一个负责其它配件。
清道夫带着高野五十六进到生产车间。
高野五十六眼睛瞪得溜圆。
真不愧是水管厂。
那水管有150毫米的口径……
工厂内的负责人带着高野五十六参观了成品榴弹炮。
并表示这炮能够打15公里。
高野五十六深呼口气。
他听本庄繁和菱易聋提起过,东北野战军用的就是这种榴弹炮。
…
他咽了咽口水。
抬头看向清道夫,“先生,这炮,你们向东北野战军出口过吗?”
…
他必须问清楚。
如果真是这样,他就找到了叶安然打败蝗军的症结。
难怪关东军在东北输得一塌糊涂。
他们装备的75毫米山炮,和105毫米野战炮,在150毫米榴弹炮面前,恐怕只有挨打的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