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善文想到什么:“我知道有个地方劳动改造的时候,会常年吸入大量粉尘,肺病的发病几率很高,生病后,死亡率也很高……”

“非常适合他。”

那人渣对娇娇三年的折磨,他要他,用生命和健康去承担责任!

傅闻舟洗了个苹果,来到阮乔乔身边递给她。

阮乔乔摇了摇头:“我不吃了,你吃吧。”

“娇娇,这可是我亲手给你洗的,你真的不吃?那你想吃谁给你洗的呢?我去给你把人请……”

阮乔乔直接伸手将苹果接过:“别茶了,我吃还不行嘛。”

傅闻舟笑着,坐在了她身边:“我刚刚问小安,你以前在柳家的事情了,你会生气吗?”

阮乔乔有些意外的转头看向他:“如意都说什么了?”

“都说了,包括柳二成一直试图欺负你的事情,你之前怎么不告诉我?”

阮乔乔脸色窘迫了一下:“这都过去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傅闻舟抬手,主动握住了她的手:“你当时才十几岁,还算是个半大不大的孩子,一个人面对这样的情况,一定非常害怕吧。”

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滋味,有多令人绝望,别人或许不懂,但他……是懂的。

阮乔乔内心深处,曾经被她深深压制的记忆汹涌而来。

那无数个,她听着柳二成边叫着自己的名字,四下里寻找自己,边说着猥琐的话,吓唬自己,而自己只能战战兢兢的躲在阴暗的草垛里,死死的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的记忆涌上心头。

她凝着傅闻舟一脸心疼的眸光,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般,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心里的酸涩,也随之翻涌,往眼眶凝聚而去——

不过很快,阮乔乔就将视线从傅闻舟脸上移开,仰着头,努力的将雾气挤了回去,才对傅闻舟道:“都过去了。”

傅闻舟拉着凳子往她身边坐了几分,抬手搂住了她的肩膀:“过去了,也放下了吗?”

“我对柳家人的恨,这辈子都不可能放下,因为那些无助、恐惧的岁月,从来就不是假的。我对母亲的怨,也无法抹去,因为她明知道我受了委屈,却还是帮助了恶魔。

之前柳家人还能在我面前得瑟时,我是真的恨他们,但现在……他们受到了应有的惩罚,我不恨了。傅闻舟你可能不知道,恨别人的同时,其实心里的伤口,是无法愈合的。不恨了,人才能轻松的往前走。”

傅闻舟的手,轻抚着她的后脑勺,恨别人的滋味,他如何会不懂呢?

他太懂了,甚至于恨意压制不住的时候,好人是会变成恶魔的。

这恶魔,娇娇做不了,所以,他来做。

他一定要柳二成,付出更深更惨痛的代价。

苗君如招呼着大家吃饭。

一行人在院子里的树荫下支了大桌子,李逊还从外面拎了好几壶酒回来。

吃饭的时候,傅闻舟和安如意都在帮阮乔乔夹菜,阮乔乔知道,大家都是在照顾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们不用这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爸去世这么多年了,我早就能接受这件事了,我只是今天会多想一下他,所以才有些不太好受而已,你们不要被我影响,该怎样怎样就好。”

苗君如摆手,“妹子,你不用管我们,有至亲的亲人去世就是这样的,我老母亲也早就走了,我是家里的长女,为了把家里顶起来,给母亲办丧的那天,我一直在硬撑着,可等客人都散去后,就不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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