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闻惠很容易就被激怒了,一通输出。
可她还没说完呢,阮乔乔就噗嗤一笑。
傅闻惠瞪向她:“你笑什么?”
“笑堂姑姐有趣呀,”阮乔乔眸光好奇的打量着对方的脸,过了两三秒钟才再次开口。
“不过也正常,你是二房家的,二房家的老太太,是干皮肉生意的,素质不好,教出来的子嗣是这种笑贫不笑娼的货色……倒也正常。”
她说着,完全不给傅闻惠发作的机会,就又看向傅闻舟,脸上挂着些许无奈。
“我来的时候,果然还是把你家人想的太好了,没成想……有些人这么拿不出台面,我都替你觉得丢人的很呢。”
傅闻舟看着她温和轻笑,抬手宠溺的捏了捏她白皙的脸颊:“调皮。”
傅闻惠被气坏了,这女人……这女人这是在骂她是娼妇的后代呢!
他们二房出身的子嗣,最讨厌的,就是有人拿他们拿做过窑姐的老祖宗来嘲笑他们!
她气急,上前一步,抬手就要给阮乔乔一巴掌,可巴掌在距离阮乔乔还有大半米的时候,就已经被傅闻舟一把扫开了。
傅闻舟并未生气,只是眉梢挑着弧度,语气慵懒:“堂姐这是要做什么?”
“她说话难听,我帮你教训一下怎么了?”
傅闻舟漫不经心的拍了拍刚刚扫过她的手背,只是站在那里,举手投足间自带的矜贵,就与这傅家人的气场格格不入。
他勾唇:“我的女人,还轮不到别人来帮我来教训!”
“傅闻舟,你这是要纵容你妻子,忤逆家里的尊长吗?古人可都说了,长姐如母,我帮你教训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我爱人何错之有?她哪句话说错了呢?你笑话她是从农村来的穷村妇,她认为你笑贫不笑娼,有问题吗?还是说,你自己都嫌弃你祖上是干皮肉生意的?”
“你……”
“而且呀,大堂姐,你自己刚刚也说了,我爱人是农村来的,农村的人,都比较淳朴善良,她们不会阿谀奉承,只喜欢说实话。
难道在你面前,非要说假话奉承你才行?那抱歉,我这单纯善良的妻子不懂这些弯弯绕绕,满足不了你的心思。”
“傅闻舟,你这个……”傅闻惠还想发作,却被大爷爷叫住。
“闻惠!你怎么回事?都说了,让你少说话,你听不懂吗?”
“大爷爷,你听听他们两口子这话,这就是在骂我们二房啊……”
“行了,你自己若不要因为你亲太奶奶的事情,过度自卑,又怎会觉得这是在骂你?”
阮乔乔趁机看向傅闻舟:“闻舟,你让我跟着你一起来京市的时候,可是说了,你们家除了二房祖上不光彩之外,其余两房属于清流人家,让我不必趋炎附势,做我自己就好,如今,我说了心里话,你真的不会怪我吧。”
傅闻惠:……
阮乔乔这女人,怎么竟然这么恶心?
“不会,你看,大爷爷这不也觉得堂姐做的不对,所以阻止她了吗?这家里的人,不全都是娼妇的子嗣,走吧,我继续给你介绍。”
他说罢,丢下气到不行的傅闻惠,来到了傅清河这一脉。
“娇娇,这位是二房家的二堂伯傅清河,前几天,你应该听说过这名字的。”
“哦,”阮乔乔一脸恍然大悟:“那个在海城,为了要杀你,不惜损害家国利益的犯罪分子傅闻忠的父亲,对吧。”
傅闻舟点了点头:“对,不过……二堂伯跟堂哥到底是不同的,那件事也跟他没关系,全都是堂哥一人所为,对吧,二堂伯?”
他说着,眉眼含笑,转头看着傅清河浅笑。
杀人诛心又怎么够?他还挺想当面看看,傅清河放弃自己的亲儿子时的表情的。
果然是……比上坟还难看呀。
傅清河脸色铁青,几乎快要把后槽牙都咬碎了,才忍住了心中怒意,点头。
“没错,你堂哥这人……平常被我惯坏了,到底是没有轻重了些,竟然差点酿成此等大祸,幸亏闻舟你察觉了不对劲,不然我这张老脸啊,怎么有脸面对家国呀!”
“这件事,我也觉得我做得的确很到位,值得赞扬。”
满屋子的傅家人:……
这傅闻舟是已经不要脸了。
傅清河嘴角抽了抽:“那……既然你没事,我还是希望你别在心里记恨你闻忠堂哥。”
傅闻舟招牌的笑容挂在了脸上:“当然不会,不管怎么说,一笔写不出两个傅字,我自是不会跟堂哥一般见识。不过堂哥的行为,死刑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二堂伯可也要节哀了。”
他说完,客厅里又安静了好一阵。
傅清河的手,死死的捏着茶杯,若不是杯子够结实,估计早被捏碎了!
气氛一度凝重,坐在首位的大爷爷傅本昇,直接侧眸,给了他儿子傅清辉一个眼色。
傅清辉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脸上是云淡风轻的和煦,看向了傅闻舟。
“闻舟呀,这事……堂伯可得说你几句,就算闻忠做得再不好,他也是咱们傅家同脉的,你稍微给他点惩罚也就算了,怎么能把事情闹的这么大呢?这要是传出去,别人会怎么说咱们傅家?”
傅闻舟叹口气,脸上也是染上了几分无奈之色:“大堂伯果然是傅家最心软善良的好人,只可惜,我当初抓凶手的时候,并不知道幕后之人,竟然是堂哥,若知道,我怎么也会手下留情的。
堂伯的能力也很好,想必一定可以想办法把堂哥救出来的,你若真的能救堂哥一命,那二房的二堂伯,一定会对你感激不尽的。”
他直直的看着眼前的傅清辉,唇角挂上了深浅难辨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