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时分。
侯军集满脸都是疲惫的上来俯首道:“启禀太子殿下,贼人已经全部斩首!”
李承乾则是站起来深呼吸。
“派人收殓所有尸体,腌制好了就给清河崔氏送回去吧。”
“传陛下口谕!”
侯军集急忙就跪在了地上。
李承乾则是犹豫了下开口道:“调玄甲军一万五千人朝清河方向运动。”
“征调府兵一万五千人从长安也朝清河运动。”
“尸体什么时候到。”
“大军就什么时候到。”
侯军集则是脑子嗡嗡的开口道:“殿下,这是陛下的口谕?”
李承乾则是不在意道:“这是父皇的心里话,父皇不想说,我替他说。”
侯军集则是脸色一变狠狠摇头道:“太子殿下,当真要对清河崔氏动手了?这....太匪夷所思了。”
李承乾则是抬头看着天空轻轻呢喃。
“放到油锅里煮煮吧。”
“不然跳不出来的。”
“总要逼一把。”
侯军集此时面沉如水的看着李承乾道:“殿下,您是要准备引蛇出洞?”
“您觉得清河崔氏还不准备善罢甘休?”
“这个教训还不够?”
李承乾则是缓缓的站起来朝着远处走去,一边走一边淡定的开口道:“清河崔氏,传檄千年了。”
“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傲骨。”
“在他们看来。”
“孤不过就是一个站在钢丝上的赌徒。”
“他们不会用自己的底蕴和一个疯子赌博的。”
“这本身就是不对等的。”
“你明白吗?”
“那您为何还要派遣大军威压上去?”
“这是给崔氏压力。”
“也是给真正的凶手压力。”
“他们不跳出来。”
“清河崔氏也会让他们跳出来的。”
侯军集则是咬着牙小心道:“即便殿下报仇心切,可是这下算是和清河崔氏彻底的结下梁子了。”
“而且还是生死结啊。”
“日后怕是不好做了。”
李承乾不知可否的看着侯军集道:“无所谓了。”
“对孤来说。”
“无论是世家中的哪一家。”
“早晚都是孤的敌人。”
“杀一个就能少一个。”
接着他轻轻的拍了拍侯军集的肩膀道:“其实你刚刚说错了。”
“不是崔氏接下来还要动手。”
“而是孤不会就这样停下来。”
“若是不能趁着这个机会从清河崔氏身上割下来一块肉。”
“那孤岂不是白做了。”
接着一瘸一拐的朝着远处走去。
身后的护卫们立马就跟了上来。
侯军集则是看着身上的血迹已经结痂的李承乾道:“殿下,要不要先处置下身上的伤口。”
李承乾则是淡淡的摆手道:“孤接下来还有要紧的事要做。”
侯军集顿时就愣住了。
李承乾没有选择坐马车,而是一个人漫步着。
身后跟着的护卫也有点距离。
他就那么拖着浑身的伤,拖着自己的瘸腿走了很远的距离来到了魏征的府邸。
此时的魏征府邸已经全部都是白帆了。
李承乾冷漠的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
就那么直接走到了最里面的灵堂。
牛海城干脆的将这里的人都清出去了。
李承乾走进来之后整个人直接跪在了软垫上。
他再也不复刚才的霸道果决。
整个人身上都是疲惫。
他轻轻的伸手将香火点燃插进香炉。
什么话都没说。
只是缓缓的将自己的脑袋抵在了棺材的一侧。
整个人身上的戾气也渐渐的卸下。
轻轻的闭上了眼睛。
呼吸也开始平稳了下来。
眼泪顺着自己的脸颊滑落。
泪水带着自己脸上的血水一股脑的落下。
他忍不住的轻轻的开口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