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时依旧眯着眼睛看着李承乾。
不过居然咧嘴笑了。
眼角也有了泪水滑落！
他嘴里都是血肉，含糊不清的开口了！
“我知道..我知道我..成..不了..”
“我..我想..我想死在这儿。”
“我想...死在..死在玄武门。”
“带着我..带着我的..人头...去..去见他。”
“告诉他！”
李泰此时猛地就扩大了自己的声音，几乎是歇斯底里了！
“去告诉他！！！”
“李泰哪儿都不去，死也要死在这儿！”
“他杀了自己的兄长弟弟！”
“他的儿子们也会这样。”
“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儿子！”
“李家的子子孙孙都会一直互相残杀下去！”
“这都是因为他！”
“因为他！！！”
“哈哈哈哈哈！”
李泰开始笑了起来，笑声过后就是沉默了。
他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杀了我吧！”
“我想阿娘了。”
李承乾则是满脸讥讽的看了一眼李泰，随后抬起头看着他背后的位置戏谑道：“这些话，你还是自己告诉他吧。”
李承乾说完话之后就随手松开了眼前的李泰。
接着随意的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
看着远处眼神中都要喷出来火的李世民！
嘴角挂上了嘲弄的笑容。
“你们聊吧。”
“就当看不见我。”
“正好这里离武德殿也不远。”
“正好你们叙叙旧。”
“之前也是这么聊的吧？”
李泰此时已经从地上爬起来了，他什么话都没说。
就那么死死的看着李世民。
父子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先说话。
李承乾此时整个人也十分的疲惫。
干脆就那么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开始休息了起来。
李世民看着眼前的李泰表情变的十分的复杂。
刚刚的话李世民都听见了。
他很想说什么。
此时他看着一边躺着的血肉模糊的大儿子，看着眼前这个同样浑身伤痕的四儿子。
根本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李泰过了很久缓缓的擦了擦自己嘴角的血迹，随后朝着李世民露出来一个嘲讽的笑容。
接着就那么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从李世民的身边走过。
李世民始终都保持这样的姿势。
就在错身而过的时候李世民开口了。
“为什么？”
李泰则是停下脚步平淡的开口道：“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不走，为什么不听朕的话，为什么不走？”
李泰则是缓缓的转身，一脸嘲讽的看着眼前的李世民道：“走？去哪儿？”
李世民则是头也不抬的开口道：“去哪里都可以，过几年再回来不成吗？”
李泰则是缓缓的到了李世民的身边。
他就那么指着自己的胸膛！
“我是什么？”
李世民此时一脸迷茫的看着眼前的李泰道；“什么？”
李泰则是死死的看着眼前的李世民道：“父皇，我是什么？我在你眼里算什么？”
接着他指着脚下开口！
“这里是皇宫！”
“这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
“这是我的家！”
“这里有我的母亲。”
“我是吃母亲的奶长大的。”
“你要我去哪里？”
“要我去哪里？”
啪！
李世民此时一巴掌就朝着李泰打了下去！
“青雀！”
“你知道的，只要你不造反，我不会让高明动你。”
“只要你不造反。”
“这件事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你为什么要造反？”
“为什么要造反？”
“我们是父子！”
“是父子啊！”
“有什么话不能说！”
李泰则是彻底的崩溃了。
“哈哈哈！”
“哈哈哈！”
“你问我为什么要造反？”
“当时你在玄武门的时候为什么要造反？”
李世民顿时脸上的表情都凝固了。
李泰则是死死的盯着眼前的李世民道：“我为什么要造反？我为什么要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