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风大步迈入清风苑，而大太监吕忠则是在外等候。
“干……干哥哥。”
柳婉儿此刻见到凌风，竟有些胆寒，但还是强行挤出了一抹谄媚的笑容。
毕竟是她单方面对外宣布二人关系的。
也借着凌风干妹妹的身份，在皇宫内得到过好几次皇帝的临幸，更是升了贵人。
此刻遇到正主，自然有点慌张。
“谁是你干哥哥？”
“扯我的虎皮这么久，你也得了不少好处吧。”
凌风坐在檀木椅上，都不看对方一眼！
“呜呜呜！”
柳婉儿二话不说，先哭为敬。
“哥哥哪里知道妹妹的苦衷，我不过是永州商贾之女，到了这皇宫大内，也是位份极低的常在。”
“我若是不扯哥哥您的虎皮，如何活得下去，呜呜呜。”
这女人此刻装作可怜模样。
不过是一哭二闹的把戏。
“可……可我也是真心将您当成我的亲哥哥的。”
柳婉儿忽然从屋内取来一双鞋子。
“哥哥，您看。”
“这是我在宫里给您做的鞋，皆是妹妹一针一线。”
闻言，凌风不由冷笑。
还好前世陪老妈看得宫廷剧多，否则还真容易上当受骗。
“好了，你借我虎皮的事情，暂且不论，此番我乃奉命调查德妃娘娘流产的案子。”
“你说，到底怎么回事？”
凌风直入正题。
他是来破案的，不是来拉家常的。
“哥哥，是德妃这个老女人陷害我！”
“我是冤枉的！”
柳婉儿激动地浑身发抖。
这件事情倘若查不出真相，她定然会被打入冷宫，那将是巨大的灾难，岂能接受。
“事情经过如何，你站着说！”
凌风需要将柳婉儿和德妃娘娘的说法都听一遍，然后找到其中破绽。
“唉，是这样的，今日德妃娘娘突然找我，说要跟我一起用膳，我位卑言轻，怎么敢忤逆宫里的娘娘呢，便去了她的储秀宫。”
“我们吃了一桌很美味的饭菜，那是我进皇宫以来从未吃过的美味，有熘鸡脯、荷包里脊、蒸鹿尾儿……”
柳婉儿事无巨细，一一说来。
“停停停！”
“我要听重点，不是听你报菜名。”
凌风有些无语。
“哦，反正我们吃了半个时辰，然后她拉我进屋，说是要送我胭脂。”
“谁知道——”
“我刚刚接过胭脂，她突然就倒在了地上，然后就大喊大叫，说我推她，呜呜呜。”
柳婉儿又是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听到这里。
凌风微微蹙眉，他发现了很多疑点。
“倘若柳婉儿所说非虚，那么德妃娘娘为什么要陷害这个小丫头片子呢？”
“二来，若是陷害，不惜牺牲肚中龙种，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他甚至自己都有些怀疑柳婉儿了。
“既然你说是德妃娘娘陷害你，你们之间有什么恩怨？”
凌风询问道。
“哪有什么恩怨呢，她是宫里的妃子，比我高好几个级别呢，我最多背后碎碎念她，当面可不敢造次。”
柳婉儿委屈道。
这般说来，更加没有迫害的缘由了。
而且还要牺牲一个龙种，想想都觉得荒唐！
“除非，德妃娘娘并没有怀上龙种，但又不想被人揭穿，故此借你性命，掩饰欺君之罪！”
凌风眸光一绽。
找到了另外一个破案角度。
也就是，德妃将柳婉儿当成了牺牲品！
“哥哥说得很有道理，她一定没怀上龙种，却为了吸引陛下注意力谎报了，现在瞒不住，便要借我性命一用，呜呜呜。”
柳婉儿听到凌风的判断，立刻同意，并且再度哭泣了起来。
“没你想得这么简单，如果她欺君谎报，整个流程都是要御医配合的。”
“我需要找外面的大夫进宫给德妃娘娘把把脉。”
凌风有了新的破案方向。
既然御医也有嫌疑，就不能让他们来协助破案了。
“我先走了，你好生待在这里。”
凌风旋即离开。
他和等候在外面的吕忠公公提了几句，让他去皇宫外，找个民间大夫进宫。
大太监吕忠很快就明白小凌大人的心思，立刻安排手下去办。
……
约莫等了半个时辰。
吕忠请来了一位皇城非常著名的大夫。
“小凌大人，您要的人到了。”
“他便是有妙手仁心之称的华鹊大夫。”
他笑吟吟地介绍了一下。
“公公好，凌副千户好。”
华鹊大夫连忙行礼，他虽然在皇城颇有名声，但还是头一回进宫办差，不免有些拘谨。
“华大夫，接下来我会带你去储秀宫看望德妃娘娘。”
“我要你明确地告诉我，娘娘到底有没有流产的脉象，不可欺瞒本官，知道吗？”
凌风交代道。
“还请凌副千户放心，小人这点职业道德还是有的，更不会误诊。”
华鹊大夫微微拱手。
“好，跟我走吧。”
凌风旋即带着吕忠公公和华鹊大夫，前往储秀宫。
不过盏茶时间。
他们便是跟储秀宫的大太监沟通了一下，直接前往德妃娘娘的寝宫。
“微臣参见德妃娘娘！”
“小人参见德妃娘娘！”
凌风和华鹊大夫当即行礼。
此刻的德妃刚刚流产，故此身体很虚弱，便只能躺在凤榻之上，隔着一层又一层的帘子，只能看到一个人影儿。
“起来吧。”
她虚弱道。
“德妃娘娘，这是宫外的华鹊大夫，奉旨给娘娘把脉。”
凌风和大太监吕忠交代过，也是得到陛下恩准的。
“好。”
德妃有气无力道。
“小人得罪了。”
华鹊大夫旋即上前，看着凤榻内伸出来的玉手，别过头去，小心翼翼搭脉诊断。
看这脉象，的确是刚刚流产的特征。
“娘娘，您凤体欠佳，气血微弱，小人给您开份方子，吃一个月大抵就能恢复了。”
华鹊大夫拱手低头。
凌风闻言，不由呼出一口浊气。
“娘娘当真是流产了？”
他轻声附耳。
“凌副千户，的确如此，而且是很危险的那种。”
华鹊大夫回应道。
“如此说来，还真是被柳婉儿推倒害了肚中龙种？”
凌风之前假坏龙种的推断已经被否。
他需要重新找到新的线索。
“娘娘，敢问柳贵人为何突然发难，害了您肚中的龙种，总该有个原因吧。”
凌风询问道。
“咳咳。”
凤榻上传来了剧烈的咳嗽声。
“起因便是因为凌副千户你……”
德妃娘娘气若游丝，却带着不小的怨气。
“我？”
凌风顿时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