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立储,且不说他本身便会以最快的速度退位,就是不退,恐怕也时日无多。
所以,储君很快就是新的王上。我等都是支持大王子的支持者,倘若二王子登基,以他的心性,我等危矣。故而立储乃是我世家延续之本。”
王初岚不解:“可我们不是一贯在双向投资,不管谁上都应该无伤大雅啊。”
王伯庸冷哼一声:“从开始二王子真正的心腹只有南宫家,一旦他得势,南宫家便成为晋国第一豪门,以此子手段,必然鲸吞蚕食,你难道要我等千年世家龟缩其下,忍受打压?”
“可江凡与南宫信不和,他怎会选择支持二王子?”
王伯庸叹息:“你的脑袋快被酒色掏空了,以后少和司马涂涂鬼混。哪有永远的朋友或敌人?
二王子摆明车马争夺王位,这是背水一战,输了就是死,南宫家也会随之败亡。在这种前提下,选择与秦国合作,你觉得还是个难事?”
王初岚倒吸一口冷气,自己确实低估了夺嫡的残酷性。二王子赢了,王家、谢家依靠底蕴还能苟延残喘,但二王子要是输了,他和孤注一掷的南宫家就一无所有,这个选择题不要太简单。
但他还有些心存侥幸:“爹,二叔,这都是我们的猜测,若当真如江凡所言,他来就是为了访贤呢?他可是一个随从都没带……”
王伯庸道:“他是什么身份?还是那个沧澜江打渔郎吗?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挑着这个时候来,正常吗?
美其名曰访贤,数日来只顾着饮酒作乐,合理吗?还有这封书信……”
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函:“你恐怕没看过吧,这字里行间,在说什么?”
王初岚心中一惊,当即拿过书信,只见上面写着:姜述公子亲启。
姜述?
王初岚顿时赶到不对劲。
赶忙掏出信件一看,面色当即大变。
“这……这……他竟然要姜述出面?”
王伯庸哼了声:“好算计,夏魏大战,姜家王朝蒙受南宫家巨量资助,自然视其为友。甚至派王孙前来参加大婚,更可见关系非同一般。
此人提出了姜家无法拒绝的条件,便是逼魏国撤回西军,用你那猪脑子想想,姜述会如何?”
“……自然,自然是支持二王子……”王初岚都顾不上挨骂的事儿了,心惊胆战道。
“不错,你也知道夏国对我晋国的制约,姜家若是提出此事,王上那本来就左右摇摆之人,想必也不会头疼了。”
王初岚倒吸一口冷气,他这才明白,这是存亡之战。更是大秦兵不血刃,就要渗透晋国的恐怖手段。
“懂了吧,所以上位者,只能是大王子,否则,晋必亡,世家不存!”
“懂……懂了……”
王初岚知道,这个茶水小厮坐定了,别说做小厮,若是能消弭此事,吃屎他也能忍。
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姜述出面,实际上就是去找南宫信,毕竟南宫信从根上就是二王子的人,姜述的态度必然是通过南宫信传达。”
王伯庸赞许的点点头:“所以,无论我们这个层面如何明争暗斗,为父都不阻止你与南宫信交好。如今,便用到你们的关系了。”
……
此时的田鼹也在细看那封看了不知多少遍的书信。
有趣的是,她手中的书信居然是江凡写给南宫信的。
南宫公子见面如晤。
本王素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往昔本王与君多有不和,惟时过境迁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