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上前屈膝施礼:“见过南宫家主。”
南宫信呵呵笑道:“莫要如此生份,称呼公子即可。两位姑娘想必便是人称宜宁香雪的沉香和融雪世妹吧?果然容颜秀丽,才气盈人。”
苏沉香微微颔首:“正是我姐妹二人,信公子过奖。”
简单寒暄后,几人分宾主落座。
南宫信略有痴迷的看了眼身旁的狐裘女子:“这位姜若尘姑娘,久闻梅园诗会大名,期望能一睹诗会盛况,为兄只好厚着脸皮请二位妹妹帮个忙。”
苏融雪心直口快当即就道:“梅雪诗会一年一度,是江南地区最大的诗会,请柬都是给知名才女的,进内园可不是全由我们姐妹说了算。”
苏兆元面色尴尬,赶忙轻咳一声。
苏融雪看看老爹道:“我说的是实话呀,我们姐妹手中只有二十个名额,都不够用呢。”
苏兆元心中大急,连连使眼色。
苏沉香轻轻抬手拦住妹妹,缓缓道:“融雪年纪小,心直口快,公子勿怪。但她所言也是实情,诗会自从建立就有规矩,仅以诗文论,若非如此,岂不全要凭关系进入?那么梅园诗会就不成为诗会了。”
实际上,若论家世,南宫家可不是区区苏家能比,一千个都不行。身份地位天差地别。然而晋国重文,文坛自有风骨,就此事便可见一斑。
南宫信丝毫不恼,微微笑道:“但不知二位世妹可有其他办法?”
苏沉香微微沉吟片刻道:“若说办法也是有的,除非一首敲门诗能入大家之眼,自然能得到请柬。”
“哦?”南宫信扭头看看白狐裘女子,似乎在询问她的意思。
白狐裘女子微微一笑,款款上前:“见过二位姐姐,若尘明白二位姐姐为难之处,不如就作诗一首,请二位品鉴。”
这女子当然就是江凡所扮,有几分像金玉楼清雅姑娘,容颜清丽。而江大公子有天狐面具,自然也不怕声音露馅儿。
苏融雪上下看了她几眼,虽然也觉得此人没什么风尘气,但想到她的出身,还是有点不屑。
“哦?那我们就洗耳恭听呗。”
姜若尘微微笑道:“请二位出题如何?”
苏沉香倒是一愣,请人出题,只是对自己信心很足啊,命题诗可是最难的。
沉吟一下,她忽然看到桌上刚斟满的清茶,便含笑道:“此乃诗仙词圣江凡公子所研制之茶,清香醉人,世人皆知江公子茶艺独到,酿酒无双,不如请姜姑娘以茶酒为题赋诗一首如何?”
姜若尘面色一动,嘴角不由微微勾起。这姑娘故意出难题,单以茶或酒都好办,偏偏她要二者兼顾,这就多少有点刁难之意,八成是不太想让自己参加诗会。
却只是淡淡一笑“也好,茶香醉人更胜酒啊。如此,小妹便以此为题……”
她竟然似乎毫不考虑,朱唇轻启:
“茶亦醉人何须酒,
书自香我何须花。
酒不醉人人自醉,
花不迷人人自迷。
吟成白雪心如素,
最到梅花香也清。
昔日浣纱今日恨,
玉人如许愿相亲。”
当时就震撼了两位诗词佳人。
不仅仅是这首诗词之完美,更重要的是此女不假思索,随口吟出,简直如同信手拈来。
更何况诗文绝妙,一诗竟然胜过自己所作无数,竟然让两人有些自惭形秽。
南宫信慢慢品着茶,心中好笑,你们也真行,跟公子玩诗词,找虐啊。
苏融雪品罢多时,眼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