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自顾自甩着锤子看向远处,嘴角勾起一丝怪异的弧度:“呵呵……两头投资,俩人都挺会玩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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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修是想好了,摄政王再想糊弄了事绝对不行,今天说啥也得把正事儿聊了。
却没想到,第五次临朝的摄政王开口就道:“今日说说正事儿。”
百官一愣,摄政王居然主动开口要谈事情。但他一开口,就让许多人苦了脸。
“我先说两句,奏折从一百二十七份变成如今十二份,除了这十二人之外,其余人等罚俸半年。”
朝堂上一片哗然,老秦人毕竟有点直肠子,当即就有臣子质疑为何如此。
江凡指了指李修:“相爷以为如何?”
李修目光闪动,一时间不知如何开口,片刻,就变得沉静起来。
“处罚得当,不过应该加上一人,还少了微臣一个。”
百官都愣住,不知道李修此言是哪一出。
“哦?”江凡微微抬眼看看他:“李相因何而罚,当如何罚?”
李修缓缓道:“首日奏折一百二十有七,次日只有六十一,至今只余下十二,说明本该列位臣工能解决之事却要经过朝堂,有懒政之嫌,臣作为百官之首,督管不利,自当加倍受罚。”
话音方落,许多聪明的臣子已经反应过来,许多人不免羞愧。
确实,当江凡屡次三番要他们修改的时候,他们就悄然撤回了自己的奏折,随后在三公九卿沟通之下,已经将事情妥善处置。
然而他们没想到,摄政王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而他看似随意的行为,只是为了让众人恪尽职守,莫要凡事都拿上朝堂邀功罢了。
江凡微微一笑:“相国所言有理,便罚了一年俸禄如何。”
李修拱手:“心悦诚服。”
江凡淡淡道:“今日若本王猜想不错,只有四件事需要处理吧。”
李修道:“殿下明鉴。”
然则他心中是震惊的,先不说江凡以懒为勤的手段,更重要的是,他显然对那些奏章了如指掌,不是没看,是知道不能惯着这种臭毛病。而这四件事,也是一百二十七份奏章中,真正需要陛下来决断的事。
看着御座上面色淡然的少年王,李修恍惚间再次感受到当初被他冰冷注视的感觉。
一瞬间,李修竟不由出了身冷汗,微微拱手:“只需三件足矣。”
江凡抬眼看看他:“哦,也好……相爷自己那件事想必能处理得当,本王就不过问了。”
李修心里着实一咯噔,暗自叫苦,夫人啊夫人,你可真是坑我不浅……
但他表面上却毫无异色,上前一步道:“其一,乃太仆陈赫奏请马场南迁之事。”
江凡直接开口:“同意,你们在第三次已经提出了不错的办法,南陈马场一分为二,扩大经营,还能以地利之便快速补充南军所需,很好。”
陈赫赶忙上前:“微臣惫懒,当初未曾细想方案,只知拿来朝堂讨论,蒙殿下教诲,此番知错矣。”
李修含笑:“殿下已经作出处罚,此事可以揭过,陈太仆不必耿耿于怀。”
陈赫忙拱手称是。
李修道:“这第二件事,百渠大君宣布脱离我大秦,自立为王,甚至妄想占了西南边境六郡,如今灰毛军屯积边界,频频试探,蠢蠢欲动,岂能坐视不理,臣奏请对百渠用兵。”
江凡大手一挥:“揍他!”
群臣都很懵,你这也太痛快了吧,这可是军国大事。百渠历史问题复杂,边境六郡之事亦大有争议,其自立背后更有楚国支持,您到底清楚怎么回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