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倒是有些意外。
上官婉儿笑了:“婉儿出身极乐,本来就适应这般,况且隐藏最深的人,才是主上最信任的人,婉儿心甘情愿行走于黑暗中,陪主上杀向光明。”
江凡不由自主想到一句话: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
整理好一切,江凡终于来到了正阳宫大殿,而这场大戏也终于到了将要收官的时候。
这里已经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文武百官兀自窃窃私语,每个人脸上都带着极度震惊和难以置信的神色。
蒙老帅和高起正襟危坐,想来已经将事态告知了群臣。
没人想到,太上皇,居然又起事了。
开始群臣是不信的,认为这是摄政王在栽赃嫁祸。
然而,蒙老帅并未身陷囹圄,高大帅也及时出现,亲自作证。有了他们两人,这件事已经坐实了九成九,毕竟没人认为他们两位会反。
而就在刚刚,汤巫的消息也传来,太上皇……出逃了。
再加上大殿摆着那七具尸身,一切都在证明,这件事恐怕是真的。
要造反的,根本不是摄政王,而是太上皇。
摄政王殿下正如蒙老帅所说,是在将计就计,攻破反贼。
联想到太上皇不是一次明目张胆做这种事,群臣几乎连最后一丝一缕也已经打消。唯独有点疑问是,依然不见陛下踪影。
此刻,那位摄政王殿下终于在深夜临朝了。群臣也收拾起连日未睡的疲惫,振作精神,看向王座之上。
江凡看着那王座,却没有再次坐上去,“赵高,搬把椅子来吧。”
随即,他就那么施施然坐在了王座下首的一个锦墩上。
群臣先是一呆,继而纷纷长出一口气。
摄政王,果然是摄政王。
那张椅子,他并不是真的想坐。
群臣肃然,整齐见礼。
“拜见,摄政王殿下——”
“都平身吧。”
江凡微笑着,很轻松的说道:“看这意思,我不用造反了?”
群臣一时间不由莞尔,肃穆的气氛,很快消散一空。
“吾等见识浅薄,愧为人臣,特向摄政王殿下请罪。”
李修当先率领群臣表态。
江凡哈哈笑着摆摆手:“好了,好了,其实你们都知道我懒,临朝听政这种事,打死我都不想干,要不是此番事出突然,又不能走漏风声,我才懒得坐上那把椅子装模作样。你们是不知道啊,累死我了,糟心的很呐……”
他说的诙谐风趣,还带这一脸的不爽,群臣不由随之失笑。
“如今大事已了,陛下近日也将归来,我这摄政王快该卸任了,此后朝堂之事,便由李相主持,烦请老帅和大帅从旁协助,不要来麻烦我了。”
“这,这可不行啊。”
李修忙上前:“殿下,家有千口主事一人,何况偌大秦国?陛下未归,大秦只有您坐镇才能稳固。”
江凡摆摆手:“李相,你莫要懒政啊,我本来不是那块料,不要赶鸭子上架好不好?反正我不管,说不来就不来了,明天起,我要回凡人居休假,朝堂要出乱子,你自己跟陛下交代去。”
这就是要撂挑子,群臣至此,哪里还有半点怀疑,纷纷劝谏。
然而江大王爷却主意已定,说啥都不好使了。
李修无奈,也只好接下差事,却道:“但有几件事,王爷总得给个章程。”
江凡皱皱眉:“……那好吧,今天一并说完,过了今天就不要烦我。”
李修道:“太上皇之事,太过耸人听闻,如何善后,还请殿下定个基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