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浪埋头:“王爷明察秋毫,属下不敢隐瞒。”
江凡冷冷看着他:“所以,你眼里本王是何等人?有些错误,犯不得。”
丁浪浑身剧震,他终于明白,眼前这人不是惠王,不是文王,不是任何人,而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可怕人物。选择这样的人投资,断然容不得那么多鬼心思,而他同时也忍不住想到,也许只有这样的人,才更能达到目的,才是最好的投资对象。
“丁浪知罪,愿做任何事以恕罪。”
说罢深深拜伏于地,他明白,此刻再讲任何话都是多余的,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全看上位者怎么想,若江凡觉得自己有用,定会给自己一条路,若无用,他已经犯了相当于欺君之罪。
江凡道:“本王说过,给你一次机会,便不会食言。去南疆吧,你想要的,自己去用命博取。”
丁浪眼神肃然:“属下,拜谢王爷天恩。”
——
华阳宫。
鸾霏霏将阳都的事详细禀报给了担忧已久的云扶摇。
后者只是静静的听着,到最后,听到太上皇出逃,谋反之人坐实,云扶摇神色才微微放松下来。
“你放心,他没事,陛下归来之后,定然会昭告天下,他如今已经回到凡人居,我想,他是累了,想要休息休息。”
鸾霏霏安慰道。云扶摇只是点点头,眼神茫然,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鸾霏霏离开后,云扶摇寻了个隐秘的房间,盘膝坐下。眼神有些怔怔。
“我是不是很没用……每次只能拖后腿,你有事,我也帮不上……”
“我知道我很傻,可我不想只在你的保护下,做一朵温室中的小花,每次只看着你一个人战斗,我想……站在你身边……”
她喃喃自语着。
终于,过了不知多久,她面色微微一冷,从怀中摸出一本小册子,怔怔看了片刻,目光变得凛冽而决绝……
……
“你这一身血腥气倒是很重。”
吕氏冷眼看着刚刚归来的李修道。
李修沉默的解开袍子,认真在衣架上挂好。走到桌前,摸了摸茶壶,冰凉。
他也没说什么,缓缓坐下,似是在沉思。
“哼……”吕氏语气讥讽:“怎么,给那贼子办差,很愉快是吗?”
李修微微蹙眉:“夫人,如今你看到了,他和陛下根本就是在设局,你应该感到很幸运,没有参与其中,否则,我相府的人头不够砍了。”
吕氏面色变换一番,似有万分不甘,却也终于咬咬牙:“贼子贼女……”
李修哼了声:“夫人,注意你的言辞,那是陛下和摄政王。”
“陛下?摄政王?篡国之贼,和一渔夫尔!”
李修眉头紧皱:“夫人,此话你最好憋在肚子里。那渔夫,已经要了本相三千人头,你吕家莫非也想送上三千?”
吕氏咬咬牙:“贼子,居然如此可怕。”
李修道:“没错,是个渔夫,可就是这渔夫一而再再而三挫败太上皇。此番,若非为夫洞察先机,你若允了太上皇那件事必定万劫不复。”
吕氏懊恼:“那女贼何等运气,居然寻来此人。”
李修道:“不论你认为她是什么,在李修眼中,她就是陛下,大秦的天。若非你吕家与我李修有大关联,就凭你这屡屡不敬,迟早会招来横祸,本相真该休了你!”
吕氏癫狂笑道:“哈哈哈,休了我?左相好大威风,你心里明白,你和我吕家是一条船,下不来的。”
李修拂袖:“但你记住,有为夫在,决不允许你谋划大秦。”
吕氏恼怒:“杀父之仇,我吕家与她不共戴天。”
李旭不屑道:“吕家?不过是你自己的仇恨罢了。你也要明白,我们既然相互依存,你这个左相夫人名号便是你能执掌吕家的根本,你吕家一族要的是重回巅峰,没有吕夫,没有你,还能有其他人,你若是不思悔改,执着复仇,这吕家话事身份,迟早要花落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