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当今人皇,周天子——平宗皇帝。
江凡心中那一丝悸动更加强烈,某种说不清的情绪,让他神色变得有些激动。
费远山一声高呼:“秦,江凡觐见……”
江凡此时,心中那莫名的情绪越发高涨,竟然没有见礼。
百官都是一阵轻微骚动,而那位端坐在龙椅之上的人皇,也露出一丝莫名的神色……
直到费远山再次高呼,江凡才心神一震,那古怪的情绪终于慢慢消散。
随即缓步上前,双膝跪倒:“臣,江凡,拜见吾皇,愿吾皇安康……”
他这话前半句还合礼仪,后半句却不太对头。
费远山神色动了动,开口道:“陛下,江凡从未临朝,礼仪有所欠缺,还请陛下见谅。”
平皇缓缓道:“无妨。江卿,平身。”
江凡站起来,没有像其他人那样低着头,反而面色平静的直视那九五之尊。
此刻,他心中莫名的古怪情绪,彻底消散,再无波澜。
平皇道:“卿近前来,让朕好好看看。”
江凡微微一愣之后,直接举步上前,走到了御阶之下。
平皇垂目看向江凡,目光平静无波。
“果真好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江凡微微躬身:“陛下过奖,江凡愧不敢当。”
平皇淡淡一笑:“当得,江卿家诗文无双,人称诗仙词圣江逍遥,卿那凡人集便是朕也时常阅之。”
江凡道:“随口而作,不登大雅之堂。”
平皇拂髯道:“随口而作,便是千古文章,江卿家,让这世间才子俊彦情何以堪呐。”
此时,礼部天官费远山上前一步,拱手含笑道:“陛下说的是,江公子文采冠盖当代,方才听曾大人讲,入山之前,便信口吟诗,惊为天人呢。”
平皇哦了声,好奇道:“不如爱卿诵于朕听听可好?”
江凡道:“随口吟诵两句,尚未成诗,不敢献丑。”
费远山道:“江公子何必谦逊,人言江公子弹指成诗,今日便在这大殿补全可好,将来也是一番佳话。”
平皇颔首:“有理,江爱卿不必过谦,且诵来。”
平皇一开口,江凡知道避之不过,只好拱拱手:“那,小子献丑了。”
说罢,略一沉吟,朗声开口:“诗为,望岳。”
随着他缓缓踱步,清朗的声音响于大殿。
“泰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
造化钟神秀,阴阳割昏晓。
荡胸生曾云,决眦入归鸟。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一诗罢了,满殿皆震撼。
江凡肃手而立,古井不波。其实方才也有一点犹豫,便是齐鲁二字。因为齐国曾是周朝赐予皇后一系姜氏之封地,鲁国则曾为今上皇叔祖封地,然则,如今的两国已经被魏、晋、夏三国瓜分,不复存在。
江凡突然不顾忌讳提出这两个国号,难免令人浮想联翩。故此,一诗作罢,众人虽然大为震撼其文采,而诗中意味却也引得不少人面露异色。
许久,文官之中打头那位老者慨然道:“好诗,好诗啊。人言江逍遥诗词冠绝古今,今日随兴而作,出口便是千古华章,文采的确无出其右。”
江凡略微拱手:“不敢当老大人谬赞。”
费远山道:“这位是当朝宰辅,钟大人。”
江凡心神一动,当今宰辅,那便是师傅的继任者,他听张之陵说过。此人年近七旬,原本为太子太保,大名钟厚德。
而最有意思的是,这位钟大人,算自己半个师兄。
没错,此人一路乃张之陵提拔而来,一直视宰辅为座师,对张之陵执弟子礼。
江凡忙道:“江凡,见过钟大人。”
钟厚德含笑道:“座师没看错人,江公子大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