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凡缓缓道:“君上安好,多谢陛下挂念。”
平皇道:“秦国连年战乱,休养生息不过四年余,却国势鼎盛,朕心甚慰。”
终于说正事儿了,江凡却心中叹息,这些话想说什么呢?女帝已经自立为帝,你也知道,而今叫我来,更是为了册封镇国西天王,与女帝对立罢了。
“然,虽有秦王坐镇秦之一地,大周之西却不足以尽含,朕故此册封于汝,心中可明白?”
江凡沉声道:“请陛下放心,臣自当用心国事,监管西疆。”
平皇微微颔首,此时钟厚德上奏道:“公子江凡,文采绝世,更曾两入北疆,扬我国威,武略超凡,此番,陛下加封镇国西天王,实至名归。”
江凡暗叹,实至名归?何来实?西疆之地,皆为秦土,女帝的统治固若金汤,大周在别处至少还能说个有名无实,在秦,却连名也没有。就这样还要自己唱戏给自己听,有意思么……
正想着,只听平皇道:“江卿家,朕封汝为镇西王,你可有异议?”
江凡当即躬身而拜:“人皇赐封,实乃臣之万幸,何敢异议!”
平皇满意道:“如此甚好,礼部天官。”
费远山上前道:“臣在。”
“册封之礼可曾准备妥当?”
费远山道:“一应俱全,按制午时即可行礼。”
平皇道:“甚好,江卿家登山辛苦,可先下去休息片刻,沐浴更衣,稍后上殿行礼。”
江凡心里嘀咕,这一早上都洗澡两次,更衣两回了,周礼真是麻烦的紧。但此刻却也不能有异议,只好欠身施礼,缓缓退下。
他一出去,大殿瞬间恢复了安静,文武百官,同时很有默契似的闭口不言。
大殿中,一时间陷入某种古怪的氛围。
一名武将似乎有些忍不住,出列重重抱拳:“陛下,这江凡来的太突兀,他与嬴无双如胶似漆,更传言有亲王之实,如今嬴无双归来,不但没有阻止,反而让他来此接受册封,臣觉得必有不妥。”
平皇拂髯沉思。
一名文官也出列道:“那秦君不尊朝廷,自立为帝,朝廷欲制约秦君,方出此策,不过左将军之言甚为有理,微臣也觉得此事必有文章。”
平皇转向曾春:“曾卿家,你身为钦差主办此事,如何看法。”
曾春道:“江凡对陛下加封之意,也曾多有猜测,臣向其明申陛下之意,他曾言待秦君归来再做决定,臣本以为此事已经如我等猜测,到此为止,然则不想,他却奉诏谢恩,如今,臣也在大惑不解。然,观此子行事,虽然看似懒散,漫不经心,却每每大有深意,此番臣在阳都,适逢赢沛夺权,布局深远庞大,细探却知竟是被其轻描淡写化解,更逼其逃遁,手段高超,于无声处掀惊雷,处处皆神来之笔,属实让人摸不透啊。”
平皇淡淡一笑:“众卿不必多虑,朕既加封,便自有考虑,都退下吧,准备一番,稍后举行册封大典。”
那武将道:“泰岳那边可是……”
平皇道:“泰岳,自有朕出面,尔等不必多虑,钟爱卿留下,退朝。”
众人带着一肚子不解,散去之后还在三三两两商议此事。然而他们大多只是想不通,却没有反对,毕竟都明白平皇分化之意。
钟厚德随着平皇来到后殿,平皇背对他负手而立,许久缓缓开口:“钟爱卿,有何看法。”
钟厚德沉吟片刻道:“陛下是要看诗文?”
平皇淡淡道:“爱卿既然想说诗文,就说诗文。”
钟厚德道:“诗中有三句话很有意思,其一,泰宗夫如何,齐鲁青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