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獠眉目微微一动:“哦?家主如此看法?”
凤天南道:“难道先生另有高见?”
尉獠眉目低垂,摇摇头:“凤家主所观透彻,否则……老夫也理解不了,为何以那嬴无双心性,会允许渔郎接受册封……”
凤天南道:“册封之后,嬴无双立即高调宣布订婚,显然是在和皇庭争夺人才,不过,这次她倒是下了个天大血本,对那渔郎的重视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尉獠目光不易觉察的一闪:“怕是此人确有经天纬地之才……”
凤天南哼了一声:“经天纬地之才?本座倒是未曾看到,其所作之事,看似惊人,细思其在诸事之中的存在感却影影绰绰,想来不过代那嬴无双出面罢了,说到底不过是嬴无双指使,用于转嫁矛盾。毕竟此人哗众取宠倒是无人可比。若说其有才,本座更多觉得是奇淫技巧与商贾之道罢了,皆不入上乘,唯独四国伐秦,嬴无双缺银子而已。”
尉獠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家主透彻,不知家主准备何时出手?”
凤天南看看外面,“如今,天色尚早,那些营苟之辈还未做足文章,不急。”
尉獠道:“家主在等?”
“不错,等一个时机,这些官员勋贵虽然为了撇清干系,企图逼江凡离秦之后由我凤家动手,想法是不错,江凡龟缩于凡人居,很难对付,莫说凡人居,阳都都无人敢轻易出手。”
尉獠点点头:“凡人居有大阵护法,阳都有女帝坐镇,确实不适合动手。”
凤天南道:“他们认为本座会配合,毕竟在他们看来,本座总要给嬴无双留下情面,否则日后不好相与。”
尉獠道:“显然,家主不是如此想。”
凤天南冷笑一声:“黑锅完全让我凤家来背,哪有这么好的事。”
“哦?所以,家主必然会在阳都动手?”
凤天南道:“他们一旦动起来,江凡势必上朝应对,本座便命人半路截击,不会有人想到谁敢在阳都公然袭杀一国摄政王,江凡小儿恐怕也意外的很。”
“出其不意……胜算很大。尤其操作得当,可嫁祸给七公侯。”
凤天南大笑:“得了好处还想撇清干系?痴人说梦。有他们背锅,凤家和无双的关系后顾无忧。”
尉獠轻轻一笑:“好算计。那么,家主如何看外界所暴露的江凡之事?”
凤天南微微一皱眉:“这倒是有些奇怪,嬴善之流竟有此渠道,能得悉其秘辛……”
尉獠道:“难道不会是那些反对江凡者顺势而为?”
凤天南一摆手:“这都不重要了,只要这些东西能够让江凡身败名裂,达到目的就好。”
尉獠呵呵笑道:“说的也是,反正不会是那渔郎活腻了自己主动暴露……”
——
不久之后,焦躁等着一个交代的秦人不但没等来凡人居的任何消息,反而等来更为震惊的消息。
泰岳下法旨,申斥秦君枉顾无视圣地,枉顾法度,擅自联姻监国圣使,致使圣地蒙羞,法度虚设,若天下人效仿,则圣使何以监国?
更有不遵礼法,擅毁婚约,君无诚心,为天下所不耻。
望其悬崖勒马,废除婚约,给天下人一个交代。
同时也严厉申斥江凡身为监国圣使,不遵圣地法度,行不妥之事,勒令其闭门思过。
纵然秦人一贯抵触圣地,对于所谓联姻监国圣使之事不屑一顾,但泰岳的备书,似乎做实了江凡不义的事实。
不论如何,圣地下谕都是天大的事,偏生那凡人居依旧大门紧闭,毫无反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在闭门思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