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子亮已经开始心虚了,大战在即,最怕泄了士气。
尤其是内战,刀尖都朝着自己兄弟,必须要打鸡血才能刺得进去。
特么的,他跟着张信打仗十几年仗,从来没见过如此之骚招,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城墙上的字迹还是新鲜的,也就这两天写上去的,估计大将军这会儿恨不得亲自爬上去擦掉,把张家老底都掀翻了。
可惜实在太多了,整面城墙上都是。
“所有人听好了,不许看城墙,重新列阵!”
可城墙就在眼前杵着,大红字体十分醒目,除非闭上眼睛,否则根本不可能不看。
等士兵们安静下来,他才骑着马走在士兵中间,扯着嗓门喊道:
“这是李炎用的阴谋诡计,张皇后是国母,根本不需要这么多银两,她老人家爱民如子,更不会烧毁粮仓。”
“我们作为子民,要不要救自己的国母,要不要?”
士卒们毫无反应。
爱民如子你不发军饷啊,爱民如子,民都快饿死了,你不管啊。
怎么就知道帮亲儿子武弼夺皇位呢。
“开口回答本将军,要不要救你们的国母?”
“要!”士卒中响起零零散散的回应。
“给老子大声点!”冯子亮吼道。
“要!要!”
声音依然有气无力。
“谁敢不喊,打十军棍!”
“要,要,要!”
声音总算大了一点。
左将军冯子亮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给本将军记住了,正北城的粮仓是李炎烧的,张家总仓也是李炎烧的,谁敢再乱议论,军法从严处置。”
“大将军给我们的命令,是今日攻下东北城门,届时大家都有赏,每人至少十文银。”
“打起精神,继续行军,凯旋之日,一起喝酒吃肉!”
十文银撑死能买十斤小米,吃你大爷的肉啊。
这就是将士们性命的价格吗?
墙壁上的字,不知左中右包抄东北门的士兵看到了,攻打正北门的士兵们也看到了。
虎贲大将军张信看到一片红字,也是吓得脑壳冒汗。
卧槽,张家的银子都存在国丈府地库啊,居然就这么被抄了,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呢。
见士卒们开始议论纷纷,他便知道不妙。
“不要被李太监的蛊惑之计扰乱了军心,你们所看到的的都是假的。”
“前后将军整顿队形,准备全力攻城。”
“是!”
张信则快速回到营帐,找来国丈爷和堂弟确认。
“国丈府地库的库银真的有八千三百多万两吗?”
“你问这个干嘛?”
国丈爷还不知道自己老窝被端了,他都离开京都七八天了。
“叔父,你就告诉我是不是这么多。”张信急道。
国丈爷看了看掌管地库的儿子,说道:“具体金额是多少,告诉你堂哥?”
“我走的时候,银库结余是八千三百九十五万四千八百两,不知道这几日有无进出。”
张信一听,这尼玛一两都不差啊。
他猛拍脑门,直接瘫坐在虎皮帅椅上。
“愚蠢,愚蠢,既然都打算武力夺位,为何不把库银提前转移。”
“武帝突然病倒,根本来不及嘛,信儿,到底怎么回事,你问这个干嘛?”
国丈爷依然没搞明白,打仗关库银什么事,难道是要用来激励士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