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信以为自己听错了,被射一箭就得锯掉手臂,还是右臂,那以后他怎么拿刀剑,可能连筷子都拿不起来了。

“你特么疯了吗,我是虎贲大将军,难道你想让我成为独臂将军吗?”

“大将军,你这肩骨被箭头全部打碎了,是无法康复的,若不锯掉,恐怕会有更多麻烦。”

张信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什么样的箭头竟然如此厉害。

他不由得想起骊山冬猎时,太子武甲射死老虎的事,难道用的就是这种箭头?

卧槽,武月居然用打老虎的箭头来射他虎贲大将军。

“不行,若是治不好本将军的手臂,我砍了你的脑袋,没有右臂,我怎么找武月报这一箭之仇。”

军医干脆停下敷药动作,说道:“大将军啊,就算你砍我脑袋,你这碎裂的肩骨也长不好了啊,再耽搁下去,搞不好会有生命危险的。”

“来人啊,把这庸医脑袋给我砍了,去找其他的军医过来会诊。”张信喝道。

近卫营的士卒走进来,将军医拉出营帐,准备砍了。

军医也是吓尿了,喊道:“大将军息怒啊,你先让其他人会诊,若跟我的结论一样,那我就没有错啊,若是他们能治好,您再砍我脑袋也不迟啊。”

张信此刻遭受了巨大的挫败和伤痛,脾气十分暴躁,哪里肯听军医的话。

“先砍了你以儆效尤,箭伤都治不好,你当什么首席军医,搞不好你跟那些士卒一样,身在曹营心在汉,想要谋害本将军,回京都城请功。”

“大将军冤枉啊,我只是个军医而已,随虎贲军已经二十余年了啊。”

“拖下去砍了。”冯子亮也喝道。

无论军医怎么求饶,张信和冯子亮都无动于衷,近卫营拉着他在帐外就砍了脑袋。

其他十名军医被叫过来,看着地上恩师的脑袋,既愤怒又害怕。

冯子亮看着他们,说道:“看到他的下场了吧,你们必须治好大将军的手臂,治好了重重有赏,治不好就去给首席当陪葬吧。”

十名军医互相对视了一眼,连忙说道:“遵命!”

他们进去检查完张信的伤势,又看了看恩师写下的诊断方子,保命的唯一办法就是锯掉手臂。

但他们并没有立即下结论。

恩师都无法治疗的伤,他们自然也治不好,但治不好就得死。

如果只能选择死,那还不如拖一拖,拖到虎贲军大败,至少也能拉着大将军张信一起陪葬。

张信满头大汗,取下嘴里咬着的布卷,吼道:“你们是不是也想锯掉我的右臂。”

首席军医的大徒弟连忙说道:“锯掉手臂的确是最快捷最有效的办法,但大将军乃是武将,没有手臂以后如何统领二十万虎贲军。”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意思,你们还有什么办法?”

“刮骨疗伤,将里面的碎骨取出来,然后包扎修养三个月,同时服用虎骨散,或许可以使骨头初步愈合,只是一年之内都不能拿武器了。”

张信的心情总算好了一些,问道:“是吗,真的不用锯?”

“不用,只是刮骨疗伤,十分痛苦,不知道大将军能否忍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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