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辰轻飘飘的话:“你只是不想去封地罢了,还嘴硬,之前明明答应的好好的。”
“我!”
枫王直接哽死。
是,他确实想要利用妖儿的死,把宗政辰赶到封地去,却不想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但他并不是害死妖儿的凶手。
他怀疑这件事是辰王做的,辰王又故意引导他,进入圈套,演绎了一场大戏,目的就是想把他赶到封地去。
对!
有道理!
到了这里,他也不瞒着了,冲到宗政辰面前,指着他,直接说道:
“昨天在皇宫外不远处的巷子里,披着斗篷的人是你吧!你把秦野写过的诗句稿子拿给我,故意让我誊写她的字迹,编成药方,扔到醉梦楼里!”
“然后再揭穿我,让我背锅!”
“宗政辰,你好狠的手腕,你执导了这么一出大戏,既害死了妖儿,又弄走了我,一举两得,你好阴的心思啊你!”他咬牙切齿的愤怒指责,更是将一张宣纸狠狠扔在地上。
唰啦!
秦野捡起一看,纸上写着些句子、诗经,是她空闲无聊时,偶尔练练手,打发时间的。
放在她房间的东西,怎么会在枫王手中?
听枫王这话的意思,是有人把她写过的纸偷给枫王,引诱枫王嫁祸于她,更是引起枫王辰王二人之争。
“不是辰王做的,”她沉声道,“凶手另有其人!”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枫王辰王不管闹成什么样,谁胜谁负,对于这个凶手而言,都是有利的!
“就是他!”枫王已经坦言了,“他曾威胁于我,要我去封地,不然就要动手逼我!”
秦野不知道这件事,不过听枫王这语气,咄咄逼人,还觉得自己有道理了?
她冷笑一声,“要不是你派人暗杀我们,辰王会这样做?”
皇上:“??”
暗杀?
“虽然我派了人,可也没伤到你们。”
“若是被你伤到,那还得了?一定要伤到了,才算有罪?枫王殿下这话真搞笑,妖儿死了,你咬住我们不放口,可我们的自保行为,就算不对了?”
“你!”
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嘴!
“反正辰王与此事脱不了干系,是他做的!”
“这张药方是你伪造的,证据都已经表明了,你还想狡辩?”
“不是我!”
二人争了起来。
皇上拍桌,突然质问:“老二,你当真派人绞杀辰王了?”
枫王心头一紧,“父皇,我……我……”
皇上看着他支支吾吾的模样,明白了什么,眼中的光逐渐淡了下去,变得失望。
曾经,为了皇位,他众叛亲离,不择手段。
他不希望孩子们重走他的旧路,可事情却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难道一定要经历腥风血雨、兄弟厮杀,你死我活,才能择选出一位新君来?
陷害辰王的药方是他伪造的,还曾派杀手害过辰王,事已至此,枫王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皇上失望,“既然你们兄弟如此不和,那就别在一起,老二,你……回自己的封地去吧。”
“父皇?!”
枫王瞪大双眼,浑身一震。
此去封地,三年五载,就彻底的断了登基的权利,一辈子也就只能当个闲散王爷了。
他不想去!
明明凶手是辰王,为什么受罚的却是他?
这不公平。
“父皇,您太偏心了!妖儿惨死,尸骨未寒,孩子无辜,您却罚我,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您这样做,真的良心能安吗!”
“混账!”皇上厉喝一声。
他良心安不安,还轮不到枫王来指责评判。
“你做过什么,心里不清楚?朕让你去封地,到底是仁慈、还是惩罚,你难道会不明白?”
“凶手不是我!不是我!!我可以去封地,但我的孩子不能惨死!我一定要宗政辰道歉!”枫王更大的声音几乎嘶吼出来。
“你竟敢冲着朕大呼小叫!”
“我只是想保护自己的孩子罢了!我没错!”
“闭嘴!”
“我不!”
“够了!”
“不够!”
“……你!”
向来肃静庄严的御书房内,此时吵了起来,声音一道比一道严厉,更是将气氛推向一波波的凝肃中。
太监们紧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宗政离坐在一旁,轻抚着痛意不止的胸口之伤,看着震怒的皇上、发疯的枫王,还有冷脸的辰王,看着他们吵了起来,闹作一团,且朝着越来越失控的方向发展。
眯了眯眸,眼底化开一抹无温的哂笑。
看啊,母亲,娘,世人皆羡慕的皇家,不过是一地鸡毛罢了。
他们都说,是母亲不知羞耻、爬上龙床,可这区区皇家,在他眼里,不过是表面风光,实际脏乱不堪,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