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铮缓缓睁开已经闭上了六个多月的双眼,却是有不少惋惜之色从其双目之中闪过,毕竟是自己拼命换来的东西,就这么消失任谁都会有些无法接受。
在洞穴之中憋了六个多月的他有种极为郁愤的感觉,莫名的有种想要发泄的冲动,反正无论如何都要轰开洞口出去。
如此他便是一记狠拳朝着面前已然冰冻在一起的乱石堆轰了过去。
如今距离烛龙出世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整个兴华州却仍是一片银装素裹的天地,大地上的冰雪没有半点消融的迹象,不少躲过当初大劫的宗派皆是举宗搬迁至其他州去了。
就连在洪荒界都极富盛名的九君宗也是搬走了。
不过任何事物都有两面性,这毁灭性的冰雪亦然,由于兴华州变成了人烟罕至的冰雪天地,不仅吸引来了大批阴寒属性之人来此修炼,在此修炼对他们有事半功倍的效果。
只是他们也只是在外围活动,不敢太过深入;就连一些阴寒属性的妖兽也是赶来不少,如此兴华州倒也多了些许生机。
正在洞穴之外等待梁铮功成出洞的敖轩与敖战已然感应到梁铮的气息,二人的嘴角皆是浮起笑意。
只是未待二人向前走去,却是苦笑着撑起一层淡淡的防护罩。虽说梁铮轰击出来的一拳不会对二人造成半点伤害,但二人也是不想被碎裂的山石淋得满身都是。
梁铮一拳轰出之后却是诧异的感受到外面有灵力波动,已然变得十分敏感的他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小心,手中光芒闪烁间已然将其本命魂器召唤了出来。
他趁着山石碎裂形成的淡淡的灰尘层挡住外面之人的视线,脚下猛地蹬地、闪烁间便冲了出去;对敌人要先下手为强,对不知敌我的人也要先发制人,如此才不会陷入被动的局面。
梁铮持刀凌空向下劈斩,不知对方是敌是友的情况下却也没有下死手,只是他的刀离对方尚有半丈之远竟然被莫名传来的一股大力直接弹开。
仅此一个回合梁铮便知晓自己绝不是对方的对手,如此只得先走为妙了。
只是心生退意的梁铮尚未退出十丈便被一股极大的吸力将其吸了回去,骇然之下他借着吸引自己的力量陡然调转方向,朝着对方又是一刀劈去。
此刀他没有任何留手,就凭对方如此戏耍自己也足以让其死上千百次了。
“好了。别耍他了。”
梁铮的刀还未劈下去却听得一声熟悉至极的声音,他是真的要感谢敖轩,若是没有敖轩便绝不会有他梁铮今天的辉煌。
若不是敖轩他早不知死过多少次了,更别提什么修为和报仇之事了。
“大哥、二哥。”梁铮只听声音也能猜出是谁,他身上迸发出的庞大气势也是使得周围的烟尘四散开来,如此他也得以看清戏耍自己的到底是谁。
想到自己刚刚在二人面前的滑稽表演,脸皮本就不厚的梁铮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却是不知说些什么好。
只是其原本阴霾的心情却好似瞬间被阳光冲破了阴云、瞬间转晴起来。
“实力进步很快,修为也是突飞猛进了啊。”
敖轩看到梁铮安然无恙也是极为高兴,“我记得上次看到你还是元婴初期修为吧。”
看着好似看怪物一般看着自己的敖战与敖轩,梁铮竟极为难得的耸了耸肩,或许只有在自己的兄弟面前他才能如此轻松吧。
看到实力在普通修真者之中已然通天的梁铮竟做出如此滑稽的动作,敖轩与敖战皆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敖轩却是忽然看着梁铮手中的本命魂器,原本便十分古怪的表情变得愈发怪异,“你这是本命魂器?”
敖战闻言也是朝梁铮手中所提的巨刃看去,其双目之中更是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梁铮本命魂器给他一种极为诡异的感觉。
“是啊。”梁铮毫不设防的将从得到血魔石到炼化成本命魂器的过程给二人讲了一遍,而后将手中的长刀向上抛起。
心中想着让其变换成各种形状,长刀也很是听话的随其心意变幻,看得敖轩与敖战大为惊叹。
“你小子。”想到自从认识梁铮以来、对方那让所有人嫉羡的好运气,即便是以敖轩的定力也是忍不住摇头苦笑。
“几个月前你与谁打斗,竟然用出了黑龙神通?”
敖轩已然失去了大哥,对于梁铮这个兄弟更加珍惜;说话之时敖轩的身上更是不自主的散发出滔天寒意。
不知何时,敖轩的杀气竟然再次进化、变异成这种寒气。
“他们已经被我杀了。”
想到自己刚刚出来时还以为外面的人是周健派来的,梁铮的面上也是蒙上一层淡淡的冰霜,“至于指派他们来杀我的人,我从修魔界回来之后便会去找他报仇。”
想到自己因为击杀几个分神期强者得到的好处,若是杀了合体期的周健自己定然可以得到更多的好处。
他的嘴角扯了扯、浮起一丝冰冷的邪笑。
“那就好。”敖轩听出梁铮话中的自信,却是感受到此事的不平凡;当初烛龙出世所散发出的寒气,能在此处存活之人修为定然在分神期以上。
再结合梁铮施展出黑龙神通,便可以推断出想杀他之人定然是个高手。
感受到敖轩对自己的关心、想到这么多年对方一直对自己无微不至的照顾,梁铮也是极为感动,这些恩情记在心里便好,有时候藏着反而比摆出来的效果更好。
他冲敖轩二人摆了摆手,打了个哈哈道:“今天我们三兄弟好不容易聚在一起,不提这些打打杀杀的烦心事也罢。不如我们到凡间酒楼大醉一场,岂不痛快。”
“饮凡界之酒又有何痛快之说。”
敖战听闻喝酒倒是突然来了兴致,只见其手中光芒闪烁间竟然出现一尊半人高的酒坛,“找个平敞的地方,让你们尝尝我在北海巫妖那里抢来的好酒。”
敖战说得极为随意,梁铮却是听出了其中的不凡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