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江穆仁!手段太狠辣了!”
另一边,谢洵也坐不住了,烦躁地在屋里踱来踱去。
江玉岫给他的名单上的六名官员全都失踪了,让他没法再要挟江穆仁。
而比起这个,他更担心…“他会不会一不做二不休,干脆连我也一块儿灭口?”
“不不!他没这个本事。”
旋即,他又猛甩脑袋,“他确实银子多可以买凶杀人,可那六名官员也不是没有背景的,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岂是单靠银子就能摆平的?”
“除非是找了什么了不得的江湖杀手组织,或者……”
他腾地双眼大瞪,“比江湖杀手组织还厉害的角色。”
“军队!”
……
“是你干的吗?”
是夜,魏泰山把魏霁风找来问话,直接道出了自己的怀疑。
“接连六名官员离奇失踪,而他们又都是你岳父的利益同盟,我不认为这会是你岳父的手笔。”
魏霁风笑笑,“不知道我那位谢舅舅是不是也像爹你一样猜到了真相。”
“这便是你的法子?”
魏泰山皱起了眉,“你这也太简单粗暴了?”
“但管用。”魏霁风却道。
“爹,北疆那边即将开战了。”他的表情随即变得严肃起来。
一提这件事,魏泰山的眉头拧得更紧了。
他摆摆手,“不一定不一定。”
“爹,乐观没错,但不能乐以忘忧。”
魏霁风郑重提醒一句后,说道:“一旦开战,许多人便会趁此机会发战争财,我现在做的,不过是把这种可能性降到最低。”
“你的意思是……”
魏泰山听得有些云里雾里,他摩挲着自己的胡须,细细咀嚼着儿子的话,缓缓开口:“若是真的开战了,以你岳父为首的这帮人定会哄抬地价?”
“没错!”
魏霁风笃定点头。
前世他没有经验,便没有想到这一层。
但他爹是个阅历丰富的人,他一点,他爹就茅塞顿开。
“你搞这一出,看似是在帮你岳父,震慑你谢舅舅,实则两头都没帮。”
“那你要如何收场?那六人还活着吗?”他跟着问。
魏霁风说:“没要他们的性命,况且他们罪不至死。”
“我只是把他们送去了很远的地方,留了些干粮在他们身边,靠着这些干粮就能回到京城,只不过嘛,要让他们吃些苦头了。”
说完,眼中就流露出了促狭的神情。
“哈哈哈……”
魏泰山冁然而笑,然后说道:“遭遇此番劫难,却不知敌人是谁,他们哪还有心思继续帮你岳父违法牟利。”
“不过,你是如何在这么短的时间查到是他们几个的?毕竟管地价的官员盘根错节,人员复杂。”
“不难。”魏霁风说道。
而后,他双手背背,详细道来:“直接从江家入手,看哪些人跟他们走得近,再查他们的收入,如果他们的收入远高于朝廷俸禄,基本就能确定了。”
“除此外,这件事肯定不是我岳父起的头,他们江家本是一介商贾,能爬到现在的位置,少不得几代人的努力,所以,在拟出初名单后,我又查了他们祖辈与江家的关系,最后确定了这六人。”
“当然,可能还有漏网之鱼,但光是这六人便足以让我岳父和谢舅舅坐立不安了。”
“想必我谢舅舅是不敢再敲诈勒索我岳父了,而我岳父与那六人也定然会生出间隙,日后怕是很难像从前那样彼此信任了。”
听完,魏泰山向儿子竖起了大拇指,“你老子我都想不到这么多。”
“单单让你从武,真是可惜了!”他不由感慨。
魏霁风但笑不语。
来日方长,文武兼备不是不可以。
届时,我定要让岚儿比上一世更加显赫尊贵,成为京城第一夫人!
“阿嚏!”
最先被掳走的刘大人光着脚丫子,花了整整两日才从城郊的一座乱葬岗跌跌撞撞地找到了回京的官道,可由于全身赤裸,仅以杂草裹身,早已着凉,一路打着喷嚏和寒颤,只盼着能遇上一辆马车,把他载回去。
“我到底得罪了谁哟?”
他百思不解。
对方迷晕他后,把他扔在乱葬岗就不管了,不杀也不打,根本猜不透对方的用意。
同时也想不起自己开罪了谁,才会遭此劫难。
“我就只好美色,可我从不淫人妻女,都是花钱上青楼消遣。”
“平时也与人为善,从不敢什么缺德事…呃!”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那件事?”
哒哒哒——
就在这时,一辆马车突然从他身后出现,与他擦身而过。
他连忙追了过去,“等等!劳烦载我一程…请等一等……”
然而,马车根本没有停下,只让他吃了一嘴一鼻子灰尘。
等到他终于靠一双腿走回京城时,讶然发现,城中似乎人心惶惶。
“听说了吗?北疆打起来了,还是匈蒙两国联手,打我们华国!”
“两国联手?那我们岂不是要落下风?”
“要是北疆失守,被匈蒙两国占领北方城池,那京城不也悬了?”
百姓忧心忡忡,根本没有注意到比乞丐还要狼狈的刘大人。
“真打起来了?”
他瞪大了眼。
若是在被掳前听到这个消息,他只会兴奋,因为可以借局势不稳,哄抬地价大捞一笔,可现如今,他这般模样,哪还有心情搞钱,保命才是头等大事。
旋即,他便跑回了府,从家里人那里得知了其他五人的情况,心下一惊,决定只对家里人说自己遭到打劫,不清楚贼人是谁,眼下局势不稳,就别给京兆尹添麻烦了,反正他人没事。
与此同时,他还给上司书信一封告假,说自己受到惊吓,要休养一段时日。
接下来他就闭门不出,整日提心吊胆。
而另外五人也陆续回京了,说法跟他大同小异,要么被打劫,要么遇鬼打墙找不到路。
尽管京兆尹满腹狐疑,但因北疆问题,他决定大事化小,以维持京城稳定,免得百姓更加惶然。
京中安定了,但北疆的局势却愈发严峻。
魏家军亟待出征。
“月儿,这次,你随为父出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