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母听到这么暖心窝子的话,发红的眼眶里瞬间飙出了泪水。
她紧紧拉住了林桂珍的手臂,哽咽道,“桂珍!”
“放心!”林桂珍拍拍她的肩膀,宽慰她,
“这件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你这几天在养殖场帮忙,才让猪仔跑出去了。糟蹋他们家的菜地,我负责赔给他们!”
“哪能要你负责这事呢。”瞿母赶紧摇头。
谁负责赔偿菜地那点事情,现在并不重要。
现在既然秦大顺已经回家了,林桂珍直接找他们当家人解决问题。
“大哥!你刚才也听到了。昨天下午瞿家猪仔跑出去弄坏了你家菜地,本来我和瞿嫂子昨晚就说好,今天来找你家说一声,该赔多少青苗钱就赔多少!”
“可是没想到,今天上午大嫂把瞿家十五只下蛋的大母鸡全都药死了!这个也是需要你们赔偿给瞿家的。”
秦大顺昨晚就知道瞿家猪仔把自家菜地弄坏了的事情,以为今天上午,他媳妇已经把这事情给处理好了。
谁知一转眼,她就把别人家的大母鸡给药死了!
还十五只下蛋的大母鸡!
得赔多少钱!
秦大顺气得头上青筋直跳。
林桂珍刚才的话也没说错,如果发生了这种事,只能各赔各的。
但是,一下子要赔十五只大母鸡的钱,秦大顺想一想,都觉得心痛。
“真的是你大嫂,跑去瞿家放的药?是不是搞错了?是别人放的?这事不能听瞿家的一面之词。”
秦大顺看了一眼瞿母。
眼中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家跟瞿家心里有疙瘩,瞿母的话也不可信。
“哎呀!大顺兄弟!真是你媳妇放的,我亲眼看见的。再说,刚才你媳妇已经承认是她放药,药死了人家的鸡!”
王二媳妇看了一会热闹,适时出声道。
她也看不惯这秦大顺媳妇很久了。
这个妇人嫁到这搽耳村二十多年了,经常搞得村里鸡飞狗跳。很多人心里不满,只是没有说出来而已。
王二媳妇的话,让秦大顺打掉了最后一点幻想。
看来那十五只大母鸡的赔偿,是躲不掉了。
秦大顺心里发苦。
如果他再赖着不赔,恐怕真要把秦大勋兄弟推远了。
刚才,林桂珍已经表明态度了。
现在,瞿临川和瞿家,才跟她家是一家人。自己家在她眼里,已经是外人了。
他不希望,他兄弟秦大勋真的把他当成外人。
因为,他知道自家兄弟,心软的时候,能顾念着兄弟亲情;可是一旦心硬起来,那就真的可以做到冷血无情。
“好吧!瞿家嫂子!该赔偿你家十五只大母鸡的钱,改天我按现在市价给你送去。至于菜地那点青苗钱——”
秦大顺本来想说青苗钱不用赔偿,也没有多少钱。
他想顺便买个人情给瞿家,毕竟,今天他媳妇把瞿家彻底得罪了。
可是瞿母打断了他的话,
“大顺兄弟,青苗钱,你按最高了算都没事。到时直接从鸡钱里扣就是了。”
事情说完,瞿母一刻也不想多待,就拉着林桂珍转身走了。
王二媳妇看见秦大顺那阴沉的脸色,也赶紧跟着瞿母她们开溜。
按秦大顺以往的暴烈脾气,等会儿肯定要揍他那讨厌媳妇儿了。
秦大顺今天无缘无故损失了一笔钱,心头很窝火。
他很想一脚朝地上的女人踹过去,但是顾忌着那三个女人还没走远,终究忍住了。
只朝她吼道,“蠢婆娘!饭做好了吗?快滚进去做饭!”
苟红琼自从她男人回来,就一直提心吊胆地,担心他发火。
她坐在地上,几次想插话,说她不同意赔偿瞿家十五只大母鸡的钱。
可是秦大顺一眼凶狠地横过来,她马上就闭嘴了。
现在,以男人抠门的性子,同意赔偿瞿家的钱,却没有把怒火转移到她身上来。
她感到意外,但也顾不得考虑别的,赶紧从地上爬起来,往灶房去了。
只是,凭什么就要赔瞿家那十五只大母鸡的钱啊!
她很不甘,但也无可奈何。
她男人决定的事情,她改变不了。
——
林桂珍想让瞿母跟她回家去吃午饭。
可瞿母惦记上午才做了小手术的那六只大母鸡,非要回去看看。
林桂珍拗不过她,就跟她一起去了瞿家。
两个人简单地做了两碗面条,把中午这一顿就对付过去了。
缝了素袋的六只大母鸡,虽然还活着,但精神焉焉的,脖子无力地耷拉着。
瞿母给它们找了点前一阵子鸡生病时用过的药,兑了温开水,给它们灌了点进去。
唉!也不知道能不能活,死鸡当活鸡医吧。
中午,瞿临海和张翠云从养殖场回来,听附近的村民说起母亲家的母鸡全被人药死了,吓了一大跳。
不知道老人家得伤心成啥样了!
夫妻俩赶紧过来安慰。
他俩来的时候,瞿母和林桂珍已经从秦大顺家回来。
“啥?苟婶子咋能干出这种事呢?就因家里猪仔跑出来,拱了他家那点菜地,就要把人家的鸡全药死?”
瞿临海生气地皱眉。
上午,如果他在家,肯定气得想揍人了。
“那苟婶子,看不出来还是个这么心黑的人!”
张翠云关心自家婆母,“妈,您上午过去他们家,他们是不是不肯赔咱们的鸡呀?您吃亏没有啊?”
对于农村人来说,十五只大母鸡是一笔不少的钱,快抵得上养殖场工人两个月的工钱了。
“那姓苟的是不想赔,但秦大顺回来了,他同意赔。”
“今天多亏桂珍跟我一起,我没吃亏。”
瞿母笑着看了看林桂珍,想起今天林桂珍对着苟红琼说的那一番话,现在她的心里还暖乎着呢。
“那就好。”
张翠云和瞿临海这才放心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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