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别处用不上,可只要装上镗孔刀组成镗床,它就能在气缸不变形的情况下镗出气缸孔,制造第二代蒸汽机。
这个工作在秋儿的带领下已经开始。
王府里三台自己会动的铁家伙也成了明星,众多工匠和管事时不时跑去围观,甚至还传出谣言,平南王养了个老神仙,能用仙法让铁疙瘩跑起来。
另外就是琉璃,琉璃器王府各分部直销,第一个吃螃蟹就是爽,虽然李星河再三强调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可第一批依旧卖出一件几百两的好价钱。
李星河之所以直销,就是怕有无良商人把玻璃的价格炒高,然后导致王府当初在西夏搞的经济泡沫,最终导致无数人家破人亡。
说起西夏,因为叛军节节胜利,皇帝李继已经逃到西凉府,还早早的就派出使节来开元求见皇上,表示西夏是景国附属,希望景国帮助平叛。
李星河差点笑出声来,这孩子真是单纯,你这副惨样谁搞的你知道吗,怎么可能帮你。
皇上也是分开高兴,不过心照不宣的一脸沉重表示同情,然后告诉西夏使者,这事没办法,我们也在打辽国呢,不是不帮,实在分身乏术,腾不出手啊。
.......
到五月下中下旬,天降大雨,河水暴涨,冲毁了许多道路桥梁,南方出现了灾情,好在并不严重,其实就算严重,朝廷也拿不出多少钱了。
五月二十四,外面依旧大雨连绵,李星河和温道离正在御书房给皇上讲解当前枢密院知道的北方战况,其实以为连续的暴雨冲毁道路桥梁,加之大军进入辽国境内后,道路太过遥远,枢密院已经快二十天没有任何关于北方前线的消息了。
所以皇上也很担心,再三询问,李星河只好把已经知道的告诉他,贵临小太监和内廷司总管福安公公举着地图,李星河将各军所在标注在地图上,给皇上讲解。
“燕山府北面山海关是金人把守,西北嘉峪关也是金人,东面是海,西面岐沟关被魏朝仁占据,西南蔚州,安定,被杨文广占据。
而降将郭药师用奇袭和先锋两千余人快速控制了南京城,中军杨洪昭正在率军北上支援,总的来说,燕山府已经落入死地......”李星河说着,用笔在地图上为皇帝一一标识,这样就算傻子也能看出燕山府也就是辽国南京已经陷入重重包围,水泄不通。
看完之后,皇上点头,又高兴几分,似乎心头的忧虑也去了很多。
然后皇上还不放心,又让温道离来设身处地的为辽人想想,还有没有胜算,毕竟温道离是戍过边,和辽人交过手的老人。
温道离认真想了许久,然后拱手道:“皇上,臣见识浅薄,但思来想去,只有一条,那就是集中兵力,死守燕山府,燕山城乃是北方门户重镇,城池坚固,如果死守和我景国大军对耗粮草还有一线生机。
可要守,他们首先得要夺回南京城,奇袭南京的是先锋,加上攻入时的伤亡,我估摸能有千余人守军。可千余人也就够了,他们不需要死守,只用守到杨洪昭大军北上即可。
这点上臣放倒担心杨洪昭,杨洪昭行军打仗历来小心谨慎,这固然是好事,可有时也会坏事,这次他若是还小心谨慎的北上,有可能回给辽人躲回南京城的机会。”
皇帝皱起眉头:“如果夺回了怎么办?”
“其实也不影响大局,夺回了依旧是大军围城,辽军只能与我们对耗,可他们必然是耗不过的,平南王在江州为国库添了百余万两,光这百万两,加之各路征粮,就能把辽国活活耗死,所以以承看来,这次燕山府是必定拿下的......”
皇帝欣慰的看了他一眼:“不错。”
随后又说了许多细节,最后皇上还留他和温道离在宫里吃饭。
.......
第二天,大雨小了许多,但夏日的雨一旦下起来就不是阴雨连绵,再小也比其它时节还大。
他没去上朝,也没去枢密院的衙门,在家搂着阿娇和诗语睡觉,诗语禁不住他的软磨硬泡,终于是同意了一会儿,因为最近没什么事,去枢密院也没用。
到中午的时候,雨小了一些,枢密院的门吏冒雨匆匆来见他。
李星河才到正堂,淋湿了半身的老门吏急忙道:“王爷,北面来战报了,来战报了!而且来了十六匹快马,都冒雨进来的,都湿透了,王爷快去看看吧。”
李星河连忙让人去准备蓑衣备马,一来十六匹马,那肯定是大新闻。
午后,雨反而大起来。
瓢泼大雨不停,阿娇担心的为他披上斗篷,还再三嘱咐,交给他雨伞,送到小院屋檐下,外面全是积水,他让阿娇不要送,否则鞋袜湿了可不好过。
阿娇依依不舍,最终还是点点头,诗语在小院里调笑她,“又不是生离死别,快回来,别把自己也淋湿可就不值得。”
“哪有.....”阿娇脸色微红的狡辩,不一会儿诗语打伞出来接她进去,还抱怨,“傻丫头,你把伞给他就该拿两把,不然你怎么回来。”
阿娇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另外一边,李星河披着蓑衣,打开着伞,从内院走到外院的时候,管事的严孤打了把雨伞走匆匆过来,膝盖以下全被淋湿了。
“王爷!”严孤上前:“启禀王爷,属下有是要汇报。”
李星河停下脚步,跟他一起走到回廊里,“什么事。”
“王爷,今早有人来过,说是蜀中吴家的人,是王爷的表亲,不过那时雨很大,加之对方似乎有事很匆忙,听说王爷没起来,就告辞了,只留下一些礼品。”严孤快速道。
李星河点点头,有些疑惑:“蜀中吴家,那就是皇后家啰。”
皇后是他亲奶奶,本名吴怀萱,是蜀中吴家的女儿,所以蜀中吴家确时跟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不过大多吴家人他根本不认识,所以一如宫门深似海,即便是皇后,进了宫想要省亲是很难的,何况蜀中那么远的地方,
而作为吴皇后的第三代,他自己根本没回过蜀中吴家。
吴家这时候派人来京城干嘛?来拜访他又匆匆走了,只留下礼品,那肯定是很大的事,李星河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的地位除去皇孙的身份,还算朝中数一数二的权臣了。
这人来都来了还急着走,肯定是不能耽搁的大事。
严孤道:“王爷,蜀中吴家不止是王爷血亲,还是景国上下赫赫有名的大族,若我说,不是第一也是第二。”
“哦,为什么?”他一边从回廊往外走,一边好奇的问,严申去新军之后,家里护院头子就换成了严孤,严孤虽也是当初潇王赐姓的亲信,但可比严申伶俐聪明多了。
之前就是他负责帮王府联络孙半掌,孙文砚等人的,因为严孤是孤儿,从小在京城本地摸爬滚打长大,见识多,头脑也绫罗。
“王爷,我景国的赋税,每年一半多都是蜀地的,王爷想想吴家作为蜀中第一大族,该有多富庶。我听人说,两百年前才开国的时候最富的晋商,晋地离都城近,加之路也好走,做生意方便。”
严孤边走边说,滔滔不绝,“那时候蜀地没法跟晋商争,因为出入川蜀都十分困难,可后来蜀地商人发现,他们完全可以走水路,顺着大江做买卖。然后蜀中商人就开始越做越好,蜀中本来就是天府之国,物产丰富,很快就把晋商压下去了,到了今天,已经是蜀中一家独大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