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子昱看着沈佳蓉,这才一会的功夫,她着急的都快哭出来了,他搂着沈佳蓉的肩膀,将她揽在怀中,"体重太轻了,医生说最好放在保温箱,爷爷奶奶他们都问过了,我们的孩子生命体征都是正常的,皮肤的颜色还有呼吸,心跳,肺功能,只是体重有点轻,才四斤多,医生说了,其实并不一定要放入保温箱,只要我们好好呵护,孩子就会健康成长,但是爷爷奶奶他们都不放心,觉得放在保温箱保险一点,所以两个小家伙就呆在里边了。""真的吗?"沈佳蓉听贺子昱这样一说,放心了许多。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看到了吗?个头小小的男孩,靠着我们这边的第二排?那是我们的儿子,他右手边的那个女孩,是我们的女儿,儿子的话像我多一点,女儿的话比较像你,尤其是眼睛,将来肯定是个美人。""我才不是什么美人呢,像你才好呢,男孩女孩都好看。"沈佳蓉的脸贴着玻璃窗,看着里边和小猫咪似的两个小生命,蹬着自己的小胳膊小腿,那一瞬,沈佳蓉也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涨满了似的,酸酸的仿佛要溢出来,眼眶的泪水,不自觉的流了出来,这是感动而又兴奋的泪水,她的孩子,她和贺先生的孩子,他们的孩子,这样的想法,让她莫名的想哭,连带的,说话的声音,都有了浓浓的鼻音。
"贺先生,他们好小哦,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小的小孩呢。"沈佳蓉手指着他们,兴奋的像个小孩似的。
"贺璧玺,于星渝,于!"沈佳蓉突然转过身,看着贺子昱,素净的脸上,还残留着泪痕。
"我和爷爷奶奶他们都商量过了,他们答应让女儿和外婆那边姓,本来是想往儿子姓于的,不过老爷子不同意,他虽然整天唱着男女平等,还说什么喜欢女孩,女孩贴心之类的话,但是呢,好像还是更喜欢男孩一些,老婆,你说是吗?"贺子昱蹙着眉头,凑近沈佳蓉,沈佳蓉的眼泪才刚止住,听到贺子昱这样说,就像是被扯断线的珍珠似的,一颗颗的往下掉,她睁大蒙蒙的水眸,看着贺子昱,然后伸手搂住了他的腰。
男孩女孩,爷爷奶奶他们都想要,比起一般的老人,他们是要开明上许多没错,但贺子昱肯定也没少花功夫说服他们,她犹豫着想做却一直不曾开口的事情,他居然帮她完成了,就像有心电感应一样,她怎么能不感动?
"老公,反正我们都还年轻,你不是说可以生只足球队吗?我们可以再生。"贺子昱低着脑袋,温柔而又细心的替她擦眼泪,"只是和外婆那边姓而已,还是在我们这边长大的,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叫爷爷奶奶祖爷爷祖奶奶,什么都没变,老天对我们已经很厚待了,一下给了我们两个孩子,已经够了,孩子多了,头疼,而且,生孩子太辛苦了,我不想你那么累了。"最重要的是,他不想沈佳蓉痛了。
沈佳蓉自己胡乱将眼泪擦干,对着贺子昱笑了笑,握住他的手,转过头看着玻璃窗里边的小孩,突然开口道,"贺先生,你去叙利亚是和叙利亚政府谈军火生意吧?那天,在艾豪森酒店,并不是偶然,对不对?还有,那次在土耳其举行的亚洲道峰会,本来应该是你去的,是吗?""佳佳!"贺子昱惊呼了一声,他怎么也没想到,沈佳蓉会在这时候提出这样的问题,他完全就是措手不及,他不是没想过沈佳蓉可能知道这件事,但是在她和他回S城之后,他一直没让自己往那方面想。
"我怎么会知道的是不是?那天我被山口春日绑架,她告诉我的,我之前告诉你的那些,都是骗你的,我去z镇那么久不和你联系,和山口春日无关,其实是因为这件事,这样的真相,对我来说,有些难以接受。"沈佳蓉的坦白,让贺子昱十分害怕。
"佳佳,你听我说,我不是--"贺子昱执起沈佳蓉的手,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这件事,他之所以迟迟没告诉沈佳蓉,就是害怕出现现在这样的局面。
"贺先生,你先听我说完好吗?"贺子昱动了动唇,终究,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其实呢,你去z镇找我的时候,我就一直很想和你说这件事,因为我不能和其他的人倾诉,一个人承担,对已经习惯依赖你的我来说,有些困难,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时机,我知道,你会担心,会忐忑,会不安,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山口春日和我说,你的手上沾满了鲜血和人命,那我又比你好到哪里去了,我不也杀过人吗?一次两次可以安慰自己说是巧合,但是已经不止三条人命死在我的抢下了,对我来说,抉择并不困难,我太清楚,自己根本就离不开你,所以就只能我自己做出让步,贺先生,记得我曾经说过什么吗?为了你血染鲜血,我心甘情愿。"沈佳蓉的脸贴着玻璃窗,说这些话的时候,相当平静。
"我现在和你说这些,也不是让你不安的,我只是想要你放心,不要因为我这次异常的举动,一直耿耿于怀,我以前舍不得离开你,现在有了孩子,就更加不会离开你了,不知不觉间,我的原则,我坚守的底线,都已经成了你,那些东西是很重要,但都比不上你,我去z镇,是因为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成为一个合格的贺太太,我想说服自己,就算和你在一起的日子,充满了血雨腥风,也一定要和你走下去,我想让这成为我的信念。"沈佳蓉盯着贺子昱,那澄澈的眸,是任何人都无法撼动的决心。
"佳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