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那个意思,你别生气。”陆老爷子看着陆晏州眼底的讽刺,连忙开口,生怕他转身离开。
活了进八十年,什么时候这么卑微过?
在医院的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很多……
“晏州,爸没想威胁你,就算你不原谅我,我也会告诉你公司的事,毕竟我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落魄,看着陆家没落。”
陆晏州只觉得讽刺。
“你是不忍看我落魄还是怕陆家在我这里毁了?”
“当然是不忍你落魄,听说你的身体已经痊愈了,想必以后会有自己的孩子,总不能让孩子出生就有一个经济犯罪的父亲吧,更何况,你没做过那些事,我只是将自己知道的说出来而已。”
“晏州,我知道你不会再相信我。”陆老爷子说完,将床边柜子抽屉纪的文件袋拿了出来。
陆晏州一言不发,也没有要接的意思,还是一旁的宋程主动上前。
“我说这么多,只是想跟你多呆一会儿,你现在身体还好吧。”
“挺好,你在医院好好休养,公司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我先走了。”
陆晏州说完,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刚握住门把手,陆老爷子再次开口,“你跟你媳妇儿什么时候要孩子?我想看着你孩子出生。”
陆晏州勾唇轻笑,“不清楚。”
“晏州,能让南琛回来一趟吗?我想见他一面。”
“这才是你今天说那么多的主要目的吧。”
“不是,我年纪大了,不想离开的时候一个亲人也不在身边。”
“你放心,你离开的时候我一定将你风光下葬。”
陆老爷子被这话给气到了,但是又不敢反驳。
他彻底寒了儿子的心,现在想去捂热,人家不稀罕了。
“罢了,你走吧。”陆老爷子摆了摆手,一脸颓废落寞。
陆晏州看了一眼,拉开门离开,宋程打了声招呼跟了上去。
上车后,宋程将文件递给陆晏州。
几分钟后。
宋程从后视镜里发现陆晏州的脸色有些难看,“陆总,老爷子给你的文件里有什么?”
陆晏州将文件合上,抬手捏了捏有些泛疼的眉心,“老爷子为了陆南琛私下动用关系,走的项目款。”
“难怪财务经理上个月借口身体原因辞职,怕是早有预谋。”宋程忍不住乍舌。
没想到老爷子参与了这事。
宋程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再次开口。
“模糊资金去向已经查清楚了,江总那边已经将人请到了公司,陆总,你要现在去见一下吗?”
“他怎么说?”陆晏州一眼看出不对劲。
宋程神色复杂,“江总不承认跟陆氏合作过这个项目,表示想亲自见你一面。”
江家因为江雅若假扮穆秋玲徒孙的事,在南城名声一落千丈。
若不是江家有点底蕴,恐怕现在已经破产。
“那就去公司。”
……
半小时后。
陆氏集团停车场,陆晏州刚下车就被媒体记者围了上来。
“陆总,很多人都说你是一位爱国企业家,都说无风不起浪,请问你到底有没有偷税漏税?”
陆晏州面对镜头,面无表情,“ 首先,我想感谢媒体朋友的关注。关于偷税漏税的指控,我要明确地告诉大家,这是一个误会,我本人是严格遵守国家税收法律法规的。我和我的团队一直都非常重视税务合规,绝不存在任何偷税漏税的行为。”
“我已经配合税务机关完成了必要的调查,并且提供了所有相关的证据和资料来证明我的清白。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相关部门会还我一个公道。在此期间,我不希望这件事影响到我的家人、朋友和合作伙伴,也请大家给予我们一些空间。”
记者们还想再提问,被陆晏州制止了,“请大家耐心等待调查结果。”
宋程上前,“请大家让一让,陆总还有事要忙。”
记者们等在这里,本来就是为了蹲一手的消息,陆晏州昨天被带走,今天就回公司了,本就是一手消息。
更何况,乔晚柠之前还将一些证据给了几个大的杂志社。
今天的任务新闻已经足够。
这些人迅速退开,陆晏州众目睽睽下乘坐电梯上顶楼办公室。
刚出电梯,秘书办的众人高兴的迎接了上来,“陆总,您回来了。”
陆晏州点头回应了一下,问秘书办的秘书,“江总呢?”
“在接待室。”
陆晏州踱步走到接待室门口,推门而入。
江总惊慌失措的从沙发上站起来,“陆总。”
“恩,坐。”
陆晏州走到江总对面落座,目光清冷:“江总这段时间看来过得不太好。”
也就个把月时间,曾经风光无限的江总竟然苍老了近十岁。
“陆总,要不是陆氏的人去找我,我还不知道那个空穴来风的合作项目出自我手,我今天在这跟你发誓,那个项目的合作人真不是我,肯定是有人冒充我的名义签字的。”江总没有理会陆晏州的调侃,急着解释项目的事。
陆晏州双手交握在一起,目光清冷如水,虽然一言不发,可气场却让人不寒而栗。
江总微垂着头,承受着来自陆晏州的压迫,不敢继续追问。
约莫几秒钟的静默后。
陆晏州慵懒的往沙发背上靠过去,语调不急不缓,“江总,你不用太紧张,坐。”
江总重新坐了下来,整个人却有些坐立难安。
“既然江总说那个项目合作不是出自你手,上面的签字印章又怎么解释?”
江总神色凝重了一瞬,再次开口,“陆总,不瞒你说,上面的印章确实是我的,我也让人调查是何人盗用了,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陆晏州从对方的脸上没有看出撒谎的痕迹,可对方的狼子野心也不是今天才显露出来。
要他相信对方是无辜的,不可能。
“需要一点时间是多久?能跟陆氏集团的人里应外合转移财产,想必一般人也做不到。”
这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可对本就心虚的江总来说,甚是煎熬。
“陆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