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溪立马懂了:“你要是在忙,就……”

她的手机被陈川一把薅过去:“你来的时候,记得把东西都备齐带过来,我家只有烤架,吃的基本没有。”

“行,等我一个小时。”听到陈川的话,周云霄连那点犹豫都没了,一口就答应下来。

挂了电话后,充满歉意地看向纪舒灿:“不好意思,舒灿,今天我有点事,要不咱们下次再约?”

纪舒灿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虽然,恍如隔世,但,她依然听出了是谁。

此时她的脸色有点发白,但仍强撑着笑了笑:“没关系,你忙的话就先去忙吧。要不等明天你们律所哪位同事来法院,把资料捎过来给我也行。”

“没问题。”周云霄一口应下,起身送她出办公室的门。

今天周末,他本来在事务所加班,纪舒灿打电话问他,上次说要给她的资料,她刚好经过这边,能不能过来拿。

周云霄很爽快就答应了。

纪舒灿最近的一个案子,继女失手杀了性侵的继父,案子争论的焦点是,杀人的瞬间,是发生在侵害过程中,还是侵害已经停止。

事发地点在老居民区的一楼,有邻居出来做证,说隔着玻璃窗看到,当时那个继父已经停止侵害转身离开,他亲眼看到那个姑娘举了把剪刀从继父的背后刺进去。

直扎心脏,一点余地都没有,护救车没来,继父已经挂了。

但继女的口供称继父当时是去关门,她情急之下摸到剪刀就捅了过去。

案子很有争议,又是继父女这种人伦热点话题,案发后引起了很大的社会舆论,可想而知,舆论会一边倒成什么样。

那个继父虽然死了,但对他的人肉没有停,挖出不少黑料,都跟好色骚扰有关。

然后大家都说那个继女是正当防卫,继父罪有应得,死了活该,法官要是判她有罪,就是有黑幕。

可以说纪舒灿接手这个案子,身上的压力是真不小。

对方律师还以如今舆论压力有偏向,纪舒灿是女性,天生会站在女性的立场为由,向法院申请了更换法官。

虽然申请被驳回,但这无形之中,又给纪舒灿增加了新压力。

她个性本来爱较真,重压之下,谨慎再谨慎,小心再小心,任何条款都要有法可依,有理有据。

昨天在法院遇到周云霄时,他就顺嘴提了下当年在M国有一个案子跟这个很类似。

虽然两国法律不同,但也可以做为参考。

如果纪舒灿需要的话,他可以让M国的同事发资料过来。

纪舒灿感激不尽,这就有了今天的登门拜访。

谁知道刚进来没五分钟,凳子都没坐热,沈溪的电话就打了过来。有时这缘分啊,真是无法言说。

冤孽。

周云霄送走纪舒灿后,看了看腕表,心里估算着去哪里买东西,时间能赶趟,抄起车钥匙准备走时,又接到了范立珂的电话。

这家伙是打电话来八卦的,他居然在打听,申老太那种情况,会判多少年……

周云霄真心无语:“你一天天的,能不能有点正形?人家老太太判几年,跟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她得罪了阿川,就是得罪我,我当然要问一下她会有什么下场。好开心开心。”

“你是没别的事好开心了吗?”

“是啊。”

服了。

“百万以上属于数额特别巨大,根据刑法规定,盗窃公私财物数额特别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别严重情节的,可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

范立珂听完倒抽一口冷气:“啥?十年?无期?这申老太这次惨了。”

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周云霄的车子就停在电梯口,他开门上车。“所以你现在是在同情她吗?”

“倒也不是说同情……”范立珂也说不上来什么感觉。

听到申老太去阿川家闹事的时候,他是很生气,也想着要好好教训一下她,让她长长记性,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

但这个教训嘛,倒真没想过要让她坐牢十年……

“这种量刑都是有说法的,阿川心里有数,你就别瞎操心了。”周云霄了解陈川,他做事很有分寸,也有自己的目的,得不偿失的事,他不会做。

“我就是想管,也管不上啊。”范立珂嘟囔一句,然后顺嘴问道:“这大周末的,你又去哪呢?又约了妹子?”

他听到车子启动的声音。

“没有妹子,阿川说想吃烧烤……”

“烧烤?”范立珂直接在手机那端尖叫:“阿川想吃烧烤为什么不找我?我知道有个地儿……”

“他让我上他家吃。”

范立珂很生气:“为什么叫你不叫我?我比你差哪了?不行,我要去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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