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傅瑾州只是嗓音威严,不容置喙:“要不要,S国皇室都是清白的。”

“我查这件事,是为了给父亲一个交代,从来不是为了证明所谓的清白。”

一字一顿。

掷地有声。

手中唯一的可以保命的筹码竟是毫无作用,安漾西脸上先是露出难以置信痛苦绝望的神色,然后瞬间面如死灰。

男人深邃的面容稍显倦漠,摩挲着佛珠的手一顿,随后一锤定音:

“你既然不说,那我也不会强求。”

“毕竟相比过去,我更在乎现在。”

“你身上背负着包括袁明石老先生在内的数条人命,看在多年情谊的份上,我会让人给你安排一个体面的死刑。”

短短几句话,决定了她的一生。

说完。

男人没再看她一眼,直接站起身,缓缓朝着门外走去。

安漾西看着他的背影,隔着那么近的距离,却又好像隔着生与死。

惊恐和对死亡的恐惧无限的蔓延着她。

她忽然奋起拍打着玻璃窗,眼眶的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可就在她刚要出声之时,前方的男人脚步忽然一顿——

随后。

他微微侧眸,语调很淡:“秘密或许也只能当作秘密,就算永远没人解开,也没关系。”

顿了下。

男人眸底深沉,嗓音说不出的意味深长:“……毕竟,当年所有参与的人都死了。不是么?”

这句话落下。

安漾西先是怔了一秒,然后像是明白了什么。她的眸子瞬间瞪大,瞳孔蓦地皱缩,平静的脑中掀起滔天巨浪,有什么东西在她脑中迅速炸开,缓缓清明。

是啊,当年那些人全都死了。

她的父亲林淮……从独立州回来之后,不过是生了一场普通的感冒,却最终因为这场感冒而过劳猝死……

这中间间隔的也不过是短短三个月的光景。

那时候她年纪小,一直听母亲感叹世事无常。

原来……

原来,竟是这样!

她疯框的冲着傅瑾州的方向跑过去,唇中嘶吼着他的名字,却甚至没来得及走到他跟前,便被警调局的人死死桎梏住!

“啊!!啊!!!”

安漾西眼眶赤红,发丝凌乱,疯了般的尖叫着。

可是傅瑾州颀长矜贵的身形就只是淡漠又凉薄的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的嘶吼与挣扎,眉眼间俱是一个政客合格的残忍与薄情。

他可真够无情啊。

明明一早就怀疑她的父亲,明明杀伐那样果决的处理了她的父亲,却还能装腔作势和她们呆在一个屋檐下十几年。

他甚至偶尔还在她面前扮演了一个好哥哥的形象。

“傅瑾州,我诅咒你,你会永远失去最爱的人,痛不欲生,不得好死!!!”

傅瑾州淡淡睨着他,眉眼间冷漠的没有任何表情。

他转过身,离开。

安漾西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消失在她的眼前。

她拼了命的挣扎着,可是仍是半点未能挣脱,直到她的力气被榨干,才任由着警员将她拖走。

她就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一样。

毫不挣扎。

直到看到那扇监狱的门。

她倏地笑了。

笑得眼角落下了泪痕。

这一进,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出来了。

大概不出三天,她就会在这里被秘密处决。

这一生,也将到此为止。

不过没关系。

他也完了。

他不是爱宁蘅么?

宁蘅那样固执、倔强,眼底容不得一粒沙子,她既然在亚斯兰宫前做出那样的决定。

她就不会再回头了。

他们也将痛苦一辈子!

死去,和失去所爱痛不欲生的活着,谁又能比谁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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