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2章 竭尽全力仍无用
潘云栋被拿下后，余吉庆立即拨通市纪委书记凌志远的电话，将这一消息汇报过去。
凌志远得知潘云栋竟然主动送上门去，面露喜色，连声夸赞余吉庆事办的不错。
这事对凌志远而言，公私兼顾。
余吉庆不但有机会帮老板办私事，还得到了表扬，自是开心不已。
“这事不用再盯着了，你回来吧！”
凌志远在电话里沉声说。
余吉庆听后，点头称是。
挂断电话后，他辞别罗大广和洪亮平驾车回市纪委去了。市公安局长严朝晖此时满心郁闷，阴沉着脸，坐车直奔市委而去。
潘云栋虽是个小人物，但他身后站的却是市委书记冯维良，严朝晖不得不小心应对。
冯书记让潘云栋和他刑侦支队平事的，谁知对方竟直接被罗大广拿下了。
严朝晖心中忐忑不安，不知该如何向冯书记汇报。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
十多分钟后，严朝晖硬着头皮走进市委书记办公室。
冯维良见严朝晖进门后，疑惑的问：“你怎么独自一人过来了？”
“小潘呢，他没去你那？”
冯维良让秘书去催公安局长严朝晖前往刑侦支队，打探李儒隆一案的消息。这会，只见严朝晖，不见潘云栋，自是心生好奇。
严朝晖阴沉着脸，出声道：“书记，不好意思，潘主任只怕回不来了！”
怕什么，来什么！
前妻、弟弟、弟媳先后出事，局势对冯维良来说非常不利，说是四面楚歌，也不过分。
李儒隆的事和秘书潘云栋密切相关，冯维良生怕他再出事，才让其去找严朝晖平事的。
谁知严朝晖竟然告诉他，潘云栋回不来了。
这话意味着什么，傻子都听得出来。
冯维良面沉似水，冷声喝问：“严朝晖，你这话什么意思？”
“刑侦支队是你的地盘，你不会连我的秘书都保不住吧？”
在体制内，秘书是领导的代言人。那些出事的贪官污吏，纪委将他们拿下之前，往往都是以秘书作为突破口的。
冯维良对此心知肚明，他对秘书潘云栋如此维护，正因为此。
严朝晖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急声道：“书记，这事我虽拼尽全力，但还是没能保住潘主任，请您见谅！”
冯维良的脸色阴沉似水，冷声问：“你这话，我怎么听不明白？”
“作为一局之长，难道还有人敢违抗你的指令？”
“姓李的被停职了，谁有这么大胆子？”
冯维良认定严朝晖没有出力，否则，绝不可能保不住潘云栋。
“书记，您听我解释！”
严朝晖急声作答，“潘主任和天缘恒福副总张怀瑾下达指令时，被录了音，再加上其他人的证词，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潘主任再怎么狡辩，也毫无作用。”
这一解释看似合情合理，但却并不能令冯书记满意。
他抬眼看过去，一脸阴沉的说：“你少说没用的！”
“就算这事形成了完整的证据链，你作为一局之长，只要铁了心保潘云栋，谁能拦得住？”
“罗大广不过是刑侦支队长，他若敢抗命，你当场就可以撤了他的职。”
作为宁州一把手，冯维良可不是好忽悠，一眼看穿问题的关键所在。
“书记，您说的一点不错！”
严朝晖应声道，“罗大广提出拘捕潘主任时，我当场表示要撤他的职，但却事与愿违。”
“什么意思？”冯维良一脸不解的问，“难道姓罗的还敢和你正面硬钢？”
胳膊拧不过大腿！
刑侦支队长罗大广就算再怎么强势，也不可能和公安局长严朝晖硬碰硬。
两人压根就不是一个层级的对手！
“书记，您误会了！”
严朝晖郁闷作答，“罗大广不敢造次，向我叫板的另有其他人。”
“谁有这么大胆子，竟敢向你这个公安局长叫板？”
冯维良在问话时，满脸不信之色。
公安局长在市里是实权派，一般人绝不敢轻易招惹他。
冯维良下意识以为，严朝晖在故布疑阵，从而达到推卸责任的目的。严朝晖看出冯维良脸上的怀疑之色，沉声道：“书记，市纪委办公室副主任余吉庆明确表示，我如果维护潘云栋，他就向市纪委书记凌志远汇报，让我吃不了，兜着走！”
冯维良听到这话，面露阴沉之色，冷声问：“你说的是真的？”
“书记，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骗您呢？”
严朝晖急声道，“余吉庆除是市纪委办公室副主任以外，还是凌书记的秘书。”
若说冯维良原先还有几分将信将疑以外，得知余吉庆是凌志远的秘书，则百分百相信了。
“凌志远的秘书怎么会去刑侦支队的？”
冯维良冷声发问。
严朝晖见书记的语气缓和下来了，长出一口气，急声道：“书记，您有所不知，昨晚，余吉庆就在刑侦支队了。”“据说，他和罗大广一起去天缘恒福，将副总张怀瑾拿下的。”
余吉庆是市纪委书记凌志远的秘书，他这么做，说明后者早就盯上这起案件了。
冯维良听到这话，满脸怒色，握手成拳重重砸在办公桌上，怒声道：“他妈的，姓凌的阴魂不散，哪儿都有他的身影！”
“书记，您说的一点不错！”
严朝晖一脸阴沉的说，“姓凌的手伸的太长了，这事原本和他毫无关系，他却硬要插上一脚。如果没有他从中作梗，我一定保住潘主任！”
他这番说辞虽有几分推卸责任之嫌，但也确实有七、八分实话。
严朝晖作为公安局长，属于市管干部，就算借他个胆子，也不敢向市委常委、纪委书记叫板。
“行了，这事到此为止。”冯维良一脸阴沉的说，“你抽空和小潘说一声，让他配合公安部门将事情说清楚，不要有任何思想负担，就事论事，更不得信口开河，胡言乱语。”
潘云栋肯定保不住了，冯维良此时只有一个念头，让他闭嘴，不要胡乱咬人。
严朝晖在官场上混迹多年，一下子听出了冯维良的弦外之音，急声作答：“请书记放心，我一定提醒潘主任，让他就事论事，说清问题，不得胡说咬人！”
冯维良听后，轻点两下头，冲严朝晖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