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以后她就凌驾在白墨婉之上,白墨婉便再也不敢对她做什么了。
安泞垂下眼眸。
并不高兴,反而有些讽刺。
她刚刚对白墨婉说的话也不过是为了刺激她,羞辱她,报复她。
从未真的想过,要留在这座奢华的“牢狱”之中。
萧谨行永远都不知道,她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或许知道,但却并不在意。
她说,“萧谨行,你刚刚说,你愧对我。”
萧谨行抿唇。
此刻选择了沉默。
因为他知道,安泞要说什么。
“如果你真的想要报恩。”安泞说,“就放我离开皇宫,放我和安呦呦走。皇后之位,我从未稀罕过。”
“除了离开我身边,什么我都可以答应。”这是他的底线。
他不会再让安泞,从他身边离开。
他做不到。
“刚刚和白墨婉,谈起了萧谨慎。”安泞突然说起。
萧谨行手臂一僵,随即把安泞抱得更紧。
“萧谨慎丧心病狂,丢下亲生母亲,嗜杀亲生父亲,抛弃黎明百姓,加剧两国战火,牺牲无数战士……”安泞说着,仿若在回忆萧谨慎那惨烈的一生,“萧谨慎做尽天下卑鄙之事儿,却唯独,为我残留了一丝人性。”
萧谨行抿紧了唇瓣。
他知道安泞在说,他连萧谨慎都不如。
“这大抵是爱!”安泞说。
第一次,真真正正承认了,萧谨慎对她的感情。
“萧谨慎放弃了他的所有,却给了我所有想要的一切,而我从未对他付出过一丝一毫,甚至还一心只想杀了他平息战争,助你坐上皇帝之位。”
所以终究,对萧谨慎有那么一丝愧疚。
哪怕萧谨慎罪有应得,但那是对天下人而言。
对她,她不该这般理所当然。
“而我不想后悔,我做出的选择。”安泞说得冷淡。
她只是在告诉萧谨行。
不要让她后悔她选择帮他而不是帮萧谨行。
不要让她最后来恨他,也恨她自己的选择!
他应该像萧谨慎对她那般,放手让她活着,放手给她想要的自由。
才真的不愧,她曾为他做的所有!
“萧谨慎没得选择。”萧谨行说道,口吻冷漠而坚决,“他唯一的结果只有死,所以才会放手一切。如果他可以活着,他的选择会和我一样!”
“一样的残忍,一样的不知感恩是吗?!”安泞冷笑。
萧谨行总可以给自己找到无数多的借口。
“一样的用生命来爱你。”
“萧谨行,你的爱真的,太廉价!”
对于萧谨行表白,安泞真的毫无所动。
心口没有一丝涟漪。
“萧谨慎从未爱过任何人,唯独爱我!所以他给了我想要的一切。而你,可以爱白墨婉,也可以爱我。爱白墨婉,没有给白墨婉所想,爱我,也不会如我所愿。萧谨行,你觉得这算爱吗?!还是偏执的,自私的,仅仅只是占有!”安泞冷讽道,“你不仅卑鄙,还很肮脏!”
萧谨行喉结滚动。
安泞的话,真的如一把利刀在他心口上不停的割肉。
在安泞心目中。
他便就是那个水性杨花的人。
他可以喜欢很多人,可以随意的喜欢很多人。
不像萧谨慎。
全心全意只爱过她一人。
他很脏。
“爱一个人是成全,而不是,强取豪夺!”安泞说得,深切又无奈。
对萧谨行而言,她说什么有用。
他不会听她的。
他只会认定自己做的一切。
她改变不了他的思想。
而她说完以对他的所有控诉。
萧谨行选择了漠视。
没有再回应她一个字。
而他没有回应。
就代表着她刚刚说的一切,他会当没有听到。
他不会为她,做任何改变。
安泞冷笑着,沉默着。
果然。
这个世界上她唯一不能信的人只有,萧谨行和白墨婉!
一路的安静。
萧谨行抱着安泞回到了潇湘殿,将她小心翼翼直接放在了她的床榻上。
放下后。
萧谨行俯身,靠近她。
安泞闭上了眼睛。
这次,连象征性的反抗都没有。
到底对他有多失望。
才会这般绝望的,什么都不再为自己争取。
而他其实只是想要帮她盖好被褥。
只是想要做她觉得最恶心,而他自以为对她好的事情。
萧谨行帮安泞拧好被子。
安泞也无动于衷。
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屑一顾。
“以后,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萧谨行承诺。
安泞翻身。
直接背对着他。
“之前我并不在意后宫之事儿,就没有对后宫放什么心思,如果不是安琪过来关心朕,顺便说起你没有回寝宫,我一时不会知道,白墨婉让你去了她的寝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