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千户眉眼凌厉，高傲的抬着头颅，看向方塔的眼神里满是不屑之色。
他察觉到脚步声，转眼看去，瞥见姜离后，眼底闪过一抹嘲讽。
挎着锈春刀，千户上前一步，扬声道：“想必你就是姜镇抚使，指挥使大人让我等暂且助你查案。”
高高在上的语气让人很不爽。
姜离眯起眼睛，回想起锦衣卫指挥使刚回京城时，没在队伍中见过此人。
想来不是真正的亲信。
心念一动，姜离打开“火眼金睛”。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是大惊喜！
这千户头顶冒着绿烟！
同时出现了十几人的实力。
为首千户五品武者，余下的都为四品武者，整体实力确实比寻常锦衣卫厉害！
和方塔站在一旁的萧艺龙冷着脸呵斥，“放肆！你应当尊称姜大人！”
这些人日后都要追随姜离办案，这等模样怕是完全没法用。
如今对姜离心服口服的萧艺龙自然是看不惯千户嚣张。
千户嗤笑，“本千户追随指挥使大人多年，就算是镇抚使又如何，不过是破获了几起案件，难不成还想和指挥使大人并肩！”
被人呵斥，千户不再做表面功夫，直白的表明态度。
“你若是识趣，就应当好好伺候本千户，待本千户回去后，在指挥使面前美言两句，你也好入了指挥使的眼。”
“你找死！”方塔怒瞪着千户，喝道。
竟敢对小公子不敬！
见姜离半天没说话，千户以为姜离真要捧着自己，抬手就招呼。
“去给本千户拿张椅子过来，再将最近卷宗送来。”
“抓起来。”
姜离缓缓开口。
听到这话，萧艺龙和方塔立刻出手。
他们二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押下千户。
心中忍不住嘲讽此人，上一个在姜离面前嚣张的人现在还在天牢中！
千户下意识想要反抗，却半点没有挣扎的余地。
这两人实力竟不在他之下！
“姜离！你什么意思，我乃是指挥使的人！”
闻言，姜离呵呵一笑，“带下去审问，要是实在嘴硬就让赵春过来审。”
“是！”萧艺龙两眼放光，他有的是手段折磨人。
不给千户继续叫嚣的机会，萧艺龙拎着人走出军机司。
而姜离这才将目光落在剩下的一名千户和十名百户身上。
“刚才之事，你们可有异议？”
那千户脸上露出笑意，拱手道，“属下金墨见过姜大人，大人行事自有大人的道理，属下无需多言。”
他态度恭敬，看不出半点傲气。
其余的百户也急忙拱手行礼，“我等见过大人！”
略微满意的颔首，姜离也就没再多说废话。
“金墨，你随我进来。”
金墨跟随着走进屋内。
等到姜离落座，方塔为他倒上茶水。
“你们前来时，指挥使大人可有说些什么？”
指挥使莫名送人过来，姜离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难不成是皇帝见那两名千牛卫被打伤后，就换了种方式安插眼线？
金墨摇头，“我等未曾时刻跟随在指挥使大人身侧，今早是指挥使大人身侧的卢千户传令。”
言下之意就是，他们不是指挥使的真正亲信。
听他这么说，姜离当即明白问不出任何有用的消息。
“行了，回去忙吧。”
金墨犹豫片刻道，“大人，我们常年追随指挥使大人，在东大营军机司中没有容身之处。”
意味着姜离他们需要时刻跟在身边。
姜离摆摆手，“那就守在外面，等审问结束，随我回京。”
“是！大人。”
那边萧艺龙审问千户没有耗费太久时间。
他回来时，脸色微沉，见到姜离立刻开口道，“大人，此事恐怕需要上奏指挥使大人！”
姜离接过供词一看，忍不住惊讶。
指挥使回京前处理了一批世家，而这千户竟然收贿赂救下世家一两个子嗣。
要知道世家和世家都是有姻亲的，哪怕指挥使查的案子牵涉甚广，也未必能够牵连到世家所有的姻亲！
活下来的子嗣有底气投奔其他世家，手中必定捏着某些利益，等到几年过去，被投奔的世家很可能成为新的谋利者！
这件事确实应当上奏指挥使。
合上供词，姜离心下有了决定，他准备亲自去送供词，最好能够趁此机会探探指挥使，或者皇帝的心思。
“回京！”
……
京城，段府。
姜离一路纵马扬鞭，在段府门口勒马。
翻身下马就朝着大门走去，却被守门的锦衣卫拦下。
“来者何人？！”
“我乃锦衣卫镇抚使姜离，有要事求见指挥使大人！”
“大人从不见客，请回。”
锦衣卫态度强硬。
见此，姜离摸出供词递过去，“此乃要事，还请务必交给指挥使大人。”
等锦衣卫收下供词，姜离转身离开。
……
段府内。
锦衣卫指挥使段凌云手中握着鱼竿，平静望着水面。
一锦衣卫千户快步走来，“大人，姜离上门拜访，送来此物！”
等段凌云接过供词，千户又道。
“不过他身侧仅有金墨。”
随意扫过供词，段凌云缓缓开口。
“金墨已被审问。”
“竟然这么快！”
千户有些吃惊，他明显是知道金墨有问题。
“看来这姜小公子是有些眼力。”
将供词扔到一旁石桌上，段凌云重新拿起鱼竿，“卢山，你亲自去送赏赐，这等功劳总要高调些。”
千户卢山拱手，“属下明白！”
等到卢山走远后，段凌云又忽而出声。
“去禀告陛下，戏可以开场了。”
不起眼的树上树叶微动，好似微风吹过。
与此同时，姜离忽然打了个喷嚏，他下意识看了上方的烈阳。
他都是五品武者了，难道还能在这种天气下生病？
从段府离开，他带着金墨等人去了赵春所在的锦衣卫指挥司转悠一圈。
随即就留下他们在指挥司，自己回了姜府。
“也是时候多休息两日了！”
姜离伸了个懒腰，开口喊道。
“锦瑟，去让戏班子过来，小爷要在府中听戏！”
“是，小公子。”
锦瑟温声应下，快步走出姜离的庭院。
没多久，咿咿呀呀的戏腔在姜府中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