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招不招？！”
甄大学士惨叫声响彻整个府邸，血迹散落在地，他望着还要继续动刑的锦衣卫，挣扎着喊出声。
“我招！我招！我什么都招！”
姜离示意金墨停下，让雷舟上前去写下口供。
在恐惧下，甄大学士把自己做过的事全部说了个遍，以及藏起来的金银珠宝。
一旁的葛千沉声道，“还有污蔑葛家的事，你为何不招？”
甄大学士当即哆嗦，连忙解释，“我一时忘了，我招，当年我确实污蔑了葛家，可那件事陛下也……”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甄大学士心头慌乱，不敢继续往下说。
对此葛千倒是平静。
姜离心头早就有所猜测，“将人押回去。”
坐上马车，姜离沉声道，“今日的事，你不会牵扯其中。”
葛千当即下跪磕头，“多谢姜大人，日后我愿意为姜大人当牛做马！”
当年葛家的冤案皇帝也有份，皇帝未必能够容忍葛家人还活着。
姜离送走葛千，转头进了皇宫。
大洪皇宫内。
宫内的太监宫女行色匆匆，他们眉宇间都带着几分忧愁。
姜离心头疑惑，询问领路的小太监。
“宫中出了何事？”
“陛下病发，昨夜砸了不少东西，恰好昨夜皇后娘娘染了风寒，将宫中的事交给羽妃娘娘打理。”
小太监说到一半，骤然压低了声音。
“羽妃娘娘性情有些阴晴不定，宫中伺候的宫女太监都害怕撞上羽妃娘娘心情不好，到时候可能直接成了御花园中的花肥。”
听到他说的话，姜离挑眉，“那你怎么敢告诉我？”
小太监笑呵呵的解释，“我义父是殿前伺候的关公公。”
难怪敢说。
关公公可是皇帝的亲信，哪怕是皇后也不敢轻易得罪。
一路没再说话，到了皇帝寝宫。
小太监后退到关公公身后。
看到姜离，关公公微微躬身，“姜大人，陛下在殿内等您。”
在得知皇帝病发，还愿意他的觐见。
姜离就敏锐察觉到几分不对劲，皇帝恐怕又要让他做事了。
进到殿内，剧烈咳嗽声传来，这次没有屏风遮挡，一眼看到了脸色苍白的大洪皇帝。
大洪皇帝缓慢招手，“咳咳，走近些，朕有话和你说。”
姜离往前走了几步，瞥见桌上的丹药，和沾染血迹的帕子。
“陛下，臣追查到内阁阁老甄大学士罪证，已将人捉拿关押在锦衣卫大牢之中。”
拱手行礼后，姜离说出觐见目的。
皇帝微微颔首，“做得很好，你过来扶朕。”
心头觉得怪异，姜离没有拒绝的机会，只得上前搀扶皇帝起身。
缓缓走到一旁软榻上落座，皇帝又示意姜离拿丹药过来，将其吞下。
“朕中毒多年，身体总是时好时坏，怕是时日无多。”
“陛下乃是天子，怎会时日无多，日后绝对是我爹走了您都还活着。”
姜离的话让皇帝流露出笑意。
“你这话让姜首辅听到，一顿打你恐怕逃脱不掉。”
姜离有些尴尬的道，“陛下可千万别让我爹知道，他动起家法，我绝对要掉两层皮。”
笑了两声，皇帝又咳嗽起来，许久后恢复如常。
“朕今日召见你，是朕有事相求。”
尼玛！
这话听得他脊背发凉。
姜离当即单膝下跪，“臣惶恐。”
“不必紧张。”皇帝没让姜离起身，缓缓道。
“朕的身体你也知晓，大明圣女可以暂且缓解，想要彻底医治好朕，还需要一物。”
“那便是大荒国的圣物！”
“你可愿意为朕取回圣物？”
三荒九夷，三荒为齐国，大荒国，北蛮国。
大荒国和九夷之中的蒙元国在大洪朝的东南方向，国力不算弱。
皇帝一开口就要别人的圣物。
姜离眼角抽了抽，难不成他过去强抢？
“陛下，大荒国恐怕不愿交出圣物，以臣的实力恐怕……”
皇帝沉声道，“东南边关的军队可随你调令，明日便启程吧，朕等你回来。”
姜离心头暗骂两句，拱手应下了。
……
姜府书房。
“东南边关情况复杂，你此行千万小心。”
姜伯涛听完姜离所说，脸色微沉，出声叮嘱。
“爹，能让你这么说，那东南边关到底情况得复杂到什么地步？”
姜离追问道。
转身从书架上拿出一张地图，姜伯涛指出东南边关的位置。
“东南边关和两国接壤，有两位大将坐镇，而且是世袭。”
姜离惊讶，“将军世袭？这两支军队还听命于大洪？！”
“调令两支军队的虎符在两位大将手中，他们在东南边关安稳多年，和两国来往密切，但朝廷派去的官员多次前去，大多无功而返，找不到任何罪证证明他们有异心。”
姜伯涛又点了点蒙元国，继续提点姜离。
“和蒙元国亲近的大将手下的副将娶了蒙元国公主为妻，更是多次在两国之间频繁走动。”
“所以，他们可能勾结蒙元国？”
“也许有这个可能。”
姜伯涛收好地图，看着姜离道，“陛下虽说让你调令两支军队，那都是空话，你去了东南边关，能够找到大荒圣物就找，找不到就安然无恙的回来，其余的不必担心。”
“明白了，爹。”
有亲爹这话，姜离彻底放松下来。
这一趟就当去走个过场。
姜伯涛摆摆手，“出去吧，让万固给你准备好远行的东西。”
走出书房，姜离悠哉悠哉的回了自己庭院。
锦瑟满脸忧愁，“小公子，你又要离开京城，真的不能带上我吗？”
“你要是想出去玩直接去，我是去忙正事，带你做什么。”姜离好笑的说着。
锦瑟抿唇，“奴婢想时时刻刻跟在小公子身边。”
“你这丫头，别总想着有的没的，赶紧去给我收拾东西。”
闻言，锦瑟没再继续央求。
姜离无奈的摇摇头，“在府里享福多好啊。”
当晚，姜离要离开京城的消息被锦衣卫四位镇抚使知晓，他们立刻拎着礼物就登门拜访。
在姜府门口相遇时，四位镇抚使脸上神色都没什么变化，并且一同进了姜府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