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县，县城门口。
一众府衙官员翘首以盼，盯着官道的方向不敢眨眼。
为首的桃县县令更是伸长了脖子，总算看到锦衣卫的身影。
“来了！快吹起来！”
唢呐声立刻响起，喜庆的乐声震耳欲聋，渐近的马蹄声都被遮盖过去。
姜离最先听到声音，手里的缰绳一抖，我擦，这是遇见了办喜事？
随着靠近，姜离看清了十几个唢呐匠鼓足了劲吹着。
“下官见过镇抚使大人！”
桃县县令带着几十人一同行礼。
“都起来吧。”姜离略微扫过他们，“火眼金睛”看得人无处遁形。
这些人里没有冒烟的。
等会，万一这案子根本不冒烟就尴尬了！
桃县县令撤了唢呐，亲自领路进了县衙内。
几桌饭菜准备多时，桃县县令恭维着姜离等人让他们坐上首。
姜离淡然落座，却没有动筷，沉声道，“尸体和案件有关嫌犯在何处？”
担心犯人不冒烟，姜离立刻决定速战速决，强行审问总是没问题的。
卷宗里详细记录了尸检，但有机会作假。
桃县县令心头一惊，面上还是镇定的说：“大人，不如先吃饭？”
“不必，去将尸体和嫌犯全部带来。”姜离摆摆手，冷声下令。
听闻这话，桃县县令手心里冒汗，给身边师爷使眼色。
“下官这就去。”
没多久，被简单处理过的尸体摆放在地上，一男一女的嫌犯浑身伤痕的瑟缩在一旁。
还是无人冒烟，就在姜离无意间看到尸体时，尸体上冒着黄烟。
尼玛，这谁能想到啊！
还真让他有机会赚取天网值。
瞬间，姜离对此人怎么死的不感兴趣，只想查清楚死者陶荣犯了什么案子！
“赵春，让人去搜查死者府邸，所有和他有来往的人全部带来。”
“是，大人。”赵春当即率领锦衣卫执行命令。
站在姜离身旁的桃县县令额头冒出冷汗，来往的人，完了，他还是没能逃过！
他万分后悔以往为了讨好陶荣，时常去陶荣的府邸。
越想越害怕，桃县县令腿一软直接跪下了，“镇抚使大人，下官……下官……”
哆嗦着半天没能说出完整的话，姜离一脸懵，啥情况？
“你怎么了？”
“下官有罪！下官不该隐瞒……”
“是你杀了他？”
姜离微愣，皱着眉问道。
闻言，桃县县令疯狂摇头，“不是！下官没有杀人，只是下官当日宴请陶先生发生了争吵，当天晚上陶先生就死了，下官实在害怕被牵连，就隐瞒了此事！”
“大人，下官所说句句属实，师爷可以作证！所以大人，下官不用审问！”
被点到的师爷拱手，平静的回话，“下官可以作证，县令大人绝对没有杀害陶先生。”
两者态度大不相同，姜离下意识打量着眼前的师爷。
看起来三十左右的岁数，不是武者，面对此等情况还这般冷静，心理素质不错。
“你平日里和陶荣关系如何？”
姜离重新看向桃县县令问话。
犹豫片刻，桃县县令选择实话实说，他真的不想被严刑逼供。
“下官往日里和陶先生交好，还曾有意结亲家。”
“你说说他往日里的行事，以及家中人口，出嫁女也不能遗漏。”
见他老实，姜离语气十分和善。
桃县县令没有隐瞒，立刻说出知道的所有事情，并让师爷记下来方便后续细看。
足足说了一刻钟，桃县县令口干舌燥的喝下杯茶。
陶荣一百多岁，虽是四品武者，却有着特殊手段多活了些年头，膝下八个子女，五女三男，曾娶过三任妻子。
陶府一夜被灭，意外的是有血缘关系的都在其中。
难道凶手是为了那所谓的特殊手段？
姜离心中猜测，“他和你提过特殊手段吗？”
“这是陶先生的秘密，下官不敢提及，倒是偶然得知陶先生寿数已经没几年了。”桃县县令摇摇头说道。
能长寿的秘密，他哪里敢多问，就怕惹怒陶荣。
一个没几年活头的老头子满门被灭，最大的可能就是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东西。
毕竟陶荣能长寿不是什么秘密，那么多年无事发生，不可能突然间就有人惦记上了。
“你们应该搜查过陶府，有什么发现？”
“回大人，陶府上下没有钱财丢失，凶手目的必然是为了灭口。”不等县令说话，师爷就主动开口。
“那他们是？”
姜离又将目光放在两个嫌犯身上。
这次桃县县令抢先回话，“有人看到他们在案发当晚出入陶府，一人是府中厨娘，一人是桃县内游手好闲的浪荡子。”
“可有问出什么？”
“他们一直说没杀人，其余的不肯开口，是两块硬骨头。”
“来人，带去审问。”
姜离下完令，就等着赵春等人回衙门。
……
京城。
姜府外。
万固无奈的解释，“我家小公子已经出京查案。”
“竟是如此，是我等来晚了，待姜先生回来，劳烦知会一声。”
遗憾的拱手说着，邬书生等人心中惋惜时机不对。
他们应当提前打听好姜离的行程。
与此同时，桃县县衙。
等到赵春等锦衣卫回来时，已是两个时辰后。
进门，赵春神色凝重，“大人，您怕是要亲自走一趟，我等在陶府中搜查到一些重要之物。”
这话让姜离心生好奇，立即起身就示意带路。
见此情形，桃县县令心中咯噔，连忙拉着师爷跟上。
众人匆匆赶到陶府，衙门的封条已经扯断。
留守在此处的锦衣卫警惕着四周，见姜离前来，这才勉强放松下来。
“大人，东西在后院。”
赵春前方领路。
转眼间穿过两个院子，远远的就闻到腥臭味。
尼玛，差点熏死！
姜离立刻封闭嗅觉，眉头没皱一下的大步走进后院。
跨过院门，入眼的是后院花园，假山池塘旁摆放着几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没走近几步，衙役们没忍住扶墙呕吐。
赵春沉着脸说：“池塘内有十八具尸体，全是女尸，此外，假山内藏有密室，里面状况惨烈，但还有一女子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