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接起电话，将手机放在耳边。
“你好，我是苏杭江氏集团的总裁江空眠，我孩子江书远之前做了一些对不起你的事情，我深感抱歉。”
“年轻人都会冲动，喜欢意气用事，犯错误在所难免，但作为家长的我们要做的不是把矛盾扩大化，也不是以势压人。”
电话那边，江空眠沉声道：“我代表我儿子郑重地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够原谅我儿子之前犯的错误。”
顾北淡然一笑，道：“抱歉，我不接受。”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
江空眠既然能打来这通电话，就代表他完全了解他儿子的所作所为。
“你……”
江空眠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道：“年轻人，要怎么做你才能接受呢。”
顾北没有说什么，直接挂掉电话。
跟这种久居高位的上层人士沟通，只有言语注定不会有什么结果。
江空眠要真的有那份心思，应该直接带他儿子坐飞机过来当面道歉，让江书远任由自己处置，这样事情还有一丝扭转的余地。
可惜，江空眠已经将这个机会彻底浪费。
放下手机，看着秦雪的目光，顾北笑吟吟道：“你觉得你演得如何？”
顾北明明是在笑，但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笑意，而是一片淡漠。
可惜秦雪没看出来，看到顾北脸上的笑意，秦雪只觉得自己这把稳了，她低声道：“我觉得我演得还可以，有一些细节需要再精进，对角色的把控还不够到位。”
“嗯，确实是这样。”
顾北点点头：“这个角色不适合你，你回去吧。”
“……”
秦雪惊愕看着顾北，漂亮的瓜子脸苍白如纸，好像被画上了时间定格。
“为什么？”
秦雪眼中有着不甘心，也有着一丝恨意。
明明自己已经低头了，已经尽力配合顾北了，可为什么还是会遭到他的拒绝？
秦雪不明白。
以前的事情不是都过去了吗？我们不是已经分手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针对我？
“因为我不喜欢你，你的演技也不过关。”
顾北诚实地说。
秦雪如木头一样坐在椅子上，丧失所有表情。
半响，
她失魂落魄地站起身，转身离开。
于是会议室内只剩下顾北跟裴雨涵两人。
“秦雪这个人，是你放进来的吗？”
顾北问裴雨涵。
“嗯……你生气了吗？”
裴雨涵抿着嫩唇，就像是犯错的小姑娘，表情愧疚。
“说说你的想法。”
“因为，你没出道的那些推文，让我觉得你很喜欢秦雪，现在你有一些成绩了，只要你想，你可以让秦雪做任何事情。”
“是这样，但那只是以前的我，现在的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我了。”
顾北幽幽道：“如果我还是像之前那样喜欢秦雪，就不可能会有现在这个成就。”
裴雨涵低落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想问你一件事。”
顾北顺势转移话题，道：“你知道江书远家里的身世吗？”
裴雨涵怔了下，解释道：“他家在苏杭，苏杭江氏是南方一个的家族，市值千亿。”
“明白了。”
穿越多日，顾北已经明白这个世界的一些专业术语，比如说“市值”跟“资产”，这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比如说一家上市公司市值有一千亿，但资产大概率只有一百亿，能流动的现金只有小几十个亿。
所以市值千亿的公司虽然庞大，但也不至于到富可敌国的地步。
“刚才是江书远那边的人给你打电话吗？”冰雪聪明的裴雨涵很快猜出大概。
“嗯，没什么事。”
顾北不想同裴雨涵在这件事上深谈，他突然想起一件事，裴雨涵让秦雪过来试镜，不就是变相地把秦雪送上自己的床么？
想到这，顾北意味深长地看了裴雨涵一眼。
“……”
四目相对，裴雨涵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片刻后，她似乎是误解了什么，脸蛋微红，脑袋低得更下面了。
不一会儿，会议室大门被关上，监控失灵。
——
今晚，有人翻云覆雨，也有人彻夜难眠。
大别墅的主人卧室内，江书远躺在席梦思大床上，旁边是他最近新交的女朋友林秀清。
一个娇嫩的大二学生。
江书远贪图她年轻的身体，林秀清想要爆江书远的金币。
两人各有所求。
“待会我们那个，你给你男朋友打视频。”
江书远解开裤腰带，一脸烦躁地说。
“这，不太好吧，万一我回去学校他打我怎么办？”林秀清担忧地说。
“他敢打你？他这辈子就没了。”
江书远冷笑一声，规则是普通人的底层保障，却是上层人士的武器。
“好吧。”
林秀清看了眼100寸的三星电视大屏幕，道：“可以让我先把这部电影看完吗？”
电视上播放的正是顾北和王泽涵主演的的《双生花：无人生还》
“行吧。”
江书远压着内心的烦躁，陪林秀清一起看电影。
这还是他第一次完完整整地看《双生花》这部电影。
之前只是在短视频上看到一些切片，跟铺天盖地的营销。
“倒要看看你是不是演得跟真的杀过人一样。”
江书远嘀咕一句，集中精力看电影。
不一会儿，江书远的冷汗就出来了。
电影里顾北的演技实在太好，以至于他一时间都有些分不清到底哪边才是现实。
电视里顾北凝视镜头的画面，时常让江书远有一种“顾北正在盯着自己”的错觉。
特别是在顾北杀人时候，江书远不由自主地就想到了失踪多天的虎哥。
虎哥动手那天，会不会也像是电影里那样，被顾北轻而易举地就杀掉呢？
自己已经将整件事情都告诉父亲，这件事肯定能够解决吧，顾北就算是再能打，也不敢跟我们一整个家族作对……
江书远内心不断安慰自己，但电影里的顾北实在是太凶残太变态了，让他内心的恐惧无止境蔓延，无法消除。
电影里，雨夜下顾北又杀掉一个人，锋利的镰刀将对方整颗头颅完全割掉，刀面血红一片！
“啊！”
林秀清吓得尖叫一声，盖着被子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