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五章 一丝关联
环视一圈找不到陈邵君的人,孟迟看着苍杌,“去哪儿了也不提前说一声?”
东西送了出去,苍杌抱拳,“孟公子,公子临时得了消息,带着沈义、沈翎先上雪山去了。”
“公子嘱咐我们不必急,可以慢慢走,他先去看看。”
“怎么了?”
姜绾的声音从马车里传出来,听到雪山二字,她也出了马车,发生了什么事会令陈邵君匆忙离开,连招呼也来不及打。
别不是雪山上出了什么变故。
她有些紧张,盯着苍杌看,苍杌忙解释道:“姜姑娘莫心急,公子交代您务必顾念身子,雪山上的万事有他。”
孟迟在一旁听着皱起了眉头,这算什么交代,当他不存在?姓陈的最近越发张狂了。
“绾绾,不怕,我陪你。”
姜绾满眼疑惑,她那个字彰显了怕?她只是警惕、担心和正常的疑问!
“苍杌,你们公子有没有说是什么事?”姜绾瞥了孟迟一眼,没理他,继续问苍杌。
苍杌知道些许,公子也没说不能告诉姜姑娘,想了想如实道:“雪山上传来消息,带上去的雪域紫芝扎了根生长得很快,且那块地方莫名扩大了好些。”
莫名扩大?
姜绾听见自己心砰砰跳了起来,先是出现温泉,后是雪域紫芝落根的地方逐渐扩大,这与她空间里的变化全然契合上了,她有些难以置信,又觉得定是如此没错,她越发觉得自己找到空间发生变化的一丝关联了,当务之急是立即上雪山去,她要亲自确认清楚。
“我们离雪山还有多远?”
“还有两日便可到了。”
“那加快些速度,我想明日一早就到,能么?”
姜绾的异样孟迟觉察到了,她此时攥紧了拳头,微微发白的脸色因为紧张和急切生出了一点点红润,但他上前,大手包住她的手,握紧了,“绾绾,陈邵君既然已经先行去查看了——”他担心这样赶路,她的身子遭不住。
姜绾却抽了抽手,“不妨事。”
孟迟没让她把手抽出去,他紧握着她的手,问,“怎么了?”
为何突然这样着急。
姜绾没法解释,只是催着苍杌,“尽量快些,那些雪域紫芝不能出事,我要去看看。”
她找了个借口,瞒过了苍杌,他低头应了声是,挥手招呼下来透气的人都回马车上去,“那我便加快些,姜姑娘坐稳,若是摇晃颠簸身子受不住,再与我说。”
姜绾拉孟迟也赶紧回马车里去,如今马车里只有他们二人了,这趟出行的马车有好几辆,也不会有其他人再挤进来,孟迟也不藏了,垂下帘子就把她拉了过来,圈着。
他身量高,马车里不容站着,在她的软垫上他坐着斜靠着马车壁,也不让她躺下去。
“为什么听到他去了雪山,就这么着急要赶着去?”
他头埋在她的发间,长发垂在肩上,便隔着柔软顺滑的发丝蹭了一蹭她的肩和脖子。
姜绾被圈着,孟迟的手穿进斗篷里环着她的腰,将她固在身前,身上穿着厚衣只觉得脖子有些痒,她试着推了推他,奈何此时力弱推不动,便也由着他抱着,“你没听苍杌说么,雪山上出了变故。”
“听见了,可陈邵君不是去处理了么?为什么心急?”
他的手从姜绾的腰上移到了后背,隔着衣裳停在凹处,有些不满地来回抚着,“你很担心么?”
他怕这种不自知的担心,不敢挑明了说。
姜绾觉着孟迟有些奇怪,反问,“你怎么了?”
她能感觉到他不想她急着赶上山去,“是不是背后的伤口扯开了?我看看。”
这段时日她因着空间的变故徒然身弱,有些自顾不暇,难道孟迟的鞭伤又裂开了?这儿这么冷,若是再度裂开不容易愈合,要受罪。
她担心地靠近他,要扒扯孟迟衣裳,孟迟没拦着,还矮了身下来方便她行事,只是依旧把她圈在身前,手从停在背后变成了扶着她身后的小几,只留了一点空隙容她动作。
姜绾解了孟迟的披风,松了衣襟,拉下里衣,快速看了一眼。
挺好的啊,结痂结得很完美,只要不乱动它,不会再裂开出血的。
“没事,挺好的。”
“不用再小心不碰水了,只要不做大开大合的动作拉扯到,不会裂开。”她边说边替他把衣裳一层层拉扯好,拉了里衣孟迟就不干了,突然逼近引得姜绾后仰着身,他就立即抓住她的手绕过他的腰放到背后,变成她环着他,他撑着小几不叫两人都倒下。
姜绾眼中骤然闪过一丝疑惑,怎么说着话好好的,他眼睛深得如幽渊一般,拉拉扯扯没个消停,待反应过来这马车里没其他人,他又是这幅盯着她看的神情,脸上莫名热了起来,“刚才说到哪里了——”
姜绾慌忙找话扯开,孟迟不准,也不想再谈什么谁上了雪山的事,“是么?不能做大的动作?那这样呢?”
他收回撑着小几的手,抱着她往后倒,姜绾一声惊呼溢于唇边又咽了回去,忙用手撑住软垫,免得砸在他身上,把伤口震裂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孟迟不管这些,用力把她带倒,让她伏在他身上,“不行么?那我不动了,绾绾你过来些。”
她停在他胸前,他亲不着她。
姜绾闭了闭眼,抽出手来戳他没受伤的那边肩膀,“再这样,不与你一辆马车了,你去换小玥她们过来,你和文元他们一辆去。”
孟迟没等到想要的亲吻,又挨了训斥,垮着脸靠过来,偷偷绕着她的头发玩,“那你也不要多想雪山上的事。”
还有人。
姜绾转头看孟迟,“担心马车太快我会撑不住?”
她问他,若是这样,可以明说,也不用缠着她还做危险的事,“我撑得住。”
她正色告诉他,“只是有些没力气,离动弹不了还远着,放心吧。”
姜绾说完又觉得自己是不是言辞太过严肃了,低下头抬眼从下往上看孟迟,他此时垂着头看她散在腰间的长发,长睫遮着眼,不知听没听进去,“好了,方才说要撵你下去,不是真心的。”
她说罢这话,孟迟抬眼,嗯了一声,却是亲了下来。
交缠换息间,他低低在她耳旁喃道:“那我也撑得住,那伤……早就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