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大伯母(叔祖母、皇后娘娘)!”
常氏,看着站在面前,齐齐给她请安的孩子们,喜极而泣,伸手去搀扶:“快起来,快起来。”
祈婳顺势起身。
挽住常氏胳膊,“大伯母,你还好吧,祈婳好想你。”
常氏看着祈婳担忧的神色,含笑拍了拍祈婳的手,“大伯母这一辈子,什么都经历过了,大伯母没事。”
“文恒、文基快来拜见。”常氏冲朱文恒、朱文基几人招了招手。
……
相互一番问候后。
雍鸣开口:“大伯母,我们想尽快去看看大哥,现在大哥方便见人吗?”
常氏点点头。
从知道雍鸣他们回来了。
雄英就一直强撑等着,担心雍鸣他们来了,自己昏睡过去。
“你大哥之前知道你们回来了,一直在等你们,不过他现在下不了床……”
常氏一边说着,一边往里走。
胡惟庸拄着拐杖,颤颤巍巍跟在后面。
好奇看着,春晓、民丰从马车上,提下来的两个大皮箱子。
他猜测,这里面肯定是二人治病救人的东西。
不过。
他可不认为,二人真的能救朱雄英。
太子朱雄英的病,是他们派人,秘密从西南地区,专门请来的用蛊高手,配置的蛊毒!
那用蛊高手,自己都说了。
他自己都解不了这种毒。
更别说苏春晓、刘民丰了!
……
一行人很快来到雄英所在寝殿。
刚踏入门口。
浓烈的药味便扑鼻而来。
雍鸣、祈婳对视一眼,也顾不上礼数。
快步越过常氏,往内殿走去。
春晓、民丰快步紧跟在后。
常氏看着四个孩子急匆匆的步履,不由眼鼻发酸。
就如允熞对文恒所说。
几个孩子,打小就跟着老四和妙云,在福建,在鸡笼屿,彼此间的感情,很深。
雍鸣四人刚进入内殿。
就看到雄英脸色苍白,浑身消瘦靠在榻边,手中捧着一本书,可眼睛早看向内殿门口了。
看到四人时,唇角顿时浮现笑容。
“雍鸣、小妹、师兄、师姐……”
开口刹那,气息虚弱,听的让四人眼睛顿时泛红。
咳咳……
尚未说完,就开始猛烈咳嗽。
“让你们看笑话了……”
“大哥,别说话了,休息会儿。”祈婳冲过去,替雄英轻轻拍打背部,眼中泪水,顿时不争气流出来。
她从小到大,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可依旧清晰记得。
大哥和他们在一起那几年,大哥如何照顾,呵护她。
以前的大哥,英姿勃发,器宇轩昂。
可此刻再见,却变成这个样子。
恐怕,大哥自己,都讨厌极了,自己现在的模样吧。
想到这些,祈婳就再也忍不住。
雄英笑着,使出浑身力气,艰难抬起手,颤颤巍巍用手指帮祈婳擦了擦眼泪,笑话道:“别哭,这可不像大哥认识的小妹,大哥记忆中的小妹,可是一个乐天派。”
噗!
祈婳被逗笑同时。
一股更加难受的情绪,涌上心头。
强忍住眼泪。
雍鸣拍了拍祈婳的手,示意祈婳控制好情绪,在雄英身边坐下,看着昔日,和他们一起在鸡笼屿军营,光着脚,走石子路,脚底血肉模糊,都能强撑着的大哥。
现在,却连说话、抬手这样的小动作,都这般艰难。
心中难受极了。
强忍着,握住雄英的手,挤出笑容,“大哥,我和师姐、师兄回来看看你,瞻基,你们几个快过来给你大伯请安。”
朱瞻基兄妹四人,快步走来。
在床边跪下,郑重拜道:“侄儿给大伯(大舅)请安。”
他们虽然年龄小。
和大伯见面的次数也少。
可他们都知道,父亲、娘亲和大伯的感情。
更知道,大伯在祖父、祖母心中的地位。
也知道,这些年,大伯在何等艰难的环境下,依旧以顽强的毅力和精神,坚持自己的理想。
对皇叔祖,他们没什么感情。
但对这个没见过几次面的大伯,他们是很佩服,很尊敬的。
雄英看着四个孩子,笑着,想伸手,手却无力颤抖。
祈婳忙扶着帮助。
雄英这才伸出手,在四个孩子发顶拍了拍,虚弱笑道:“站起来,让大伯好好看看。”
朱瞻基兄妹四人忙起身,规规矩矩站好。
雄英打量着,眼中露出欣慰之色。
他虽不会什么相面之术。
但一个人内心富不富足,从脸上就能看出来。
相较于他,以及他的孩子们。
可以看得出来,瞻基这几个孩子,或许在燕华那种人人人格平等的环境中。
无法像大明的皇子皇孙们,拥有令人仰望的尊贵身份。
但这几个孩子,内心十分富足。
他们或许因为年龄,心智略显稚嫩。
但他们因为生活在一个和谐、安宁、包容、开放的环境中。
从小,心灵就比大明的皇子皇孙们,更加富足。
他在四叔、四婶儿身边学到了很多东西。
可其实。
在他看来,真正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一辈子都受益无穷的。
恰恰是在四叔、四婶儿身边那几年,环境使然,养成的内心富足!
一个人内心富足。
才有足够的勇气和毅力,面对任何的艰难挑战。
胜而不娇纵。
失败或有遗憾,却不会耿耿于怀,亦能坦然面对。
若非如此。
此刻,他也不会如此坦然的面对,自己眼下的人生。
而他此刻,虽有遗憾。
可内心依旧富足!
雄英收回视线,看着祈婳、雍鸣,眼睛不由微红,握着弟弟妹妹的手,有些哽咽,虚弱道:“你们能回来看大哥,大哥很高兴,真的……真的。让四叔,别为大哥操心了……”
四叔这个时候,让弟弟妹妹,带着全家回来。
分明就是向父皇,向满天下的保守派宣战:将不惜一切代价!
可他不想让四叔这样做。
四叔本就无意中原的一切。
若不是因为他,四叔这些年,应该过的更加自在轻松。
他不想让四叔,再为他,为他这一脉赴险了。
这些年,经过父皇对派系的调整。
保守派的力量太雄厚了。
四叔即便尽起燕华之兵,恐怕也未必能赢。
雍鸣默默深吸一口气,笑着握紧雄英的手,“大哥的话,我一定会带给阿爹的,大哥,原本师兄师姐们都想跟着来,可……”
雍鸣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再继续,就要抨击朱标了,“师兄师姐们,都希望,大哥能让春晓师姐、民丰师兄给大哥看看,我这次是带着任务来的,要是完不成,回去后,师兄师姐们,恐怕都要埋怨我。”
雄英含笑瞪了眼。
他知道。
雍鸣是担心他拒绝。
虽然他也觉得,没有必要了。
可他不想让弟弟妹妹们留遗憾。
有些吃力看向春晓、民丰,“师姐、师兄,麻烦你们了。”
春晓抬手,屈指在雄英额头轻轻弹了一下,“说什么胡话!”
胡惟庸看的不由皱眉。
对春晓弹雄英,他倒是不在乎。
他在乎这个动作,对权力的挑战!
雄英开心笑着,并不在乎,小时候,在四叔、四婶儿身边那几年,师兄师姐们经常如此打闹。
只有他们师兄师姐间,才能感受到,这些动作代表的情感和温暖。
祈婳、雍鸣起身,让开空间。
春晓、民丰在众人注视中。
轮流做到床边,给雄英号脉。
号脉结束后。
又将带进来的两个皮箱打开。
常氏为首众人,这才注意到,皮箱内,一个个格子中,摆放着各种各样,她们从未见过的器械和瓶瓶罐罐。
民丰拿出听诊器,在雄英胸口、腹部仔细辩听。
然后又轮到春晓。
二人辩听完后。
相互对视,均都皱眉。
常氏眼中一丝泛起的期盼,在二人皱眉时,缓缓熄灭。
祈婳忍不住,询问:“师姐,大哥到底得了什么病?”
春晓没说话,摇了摇头,看向常氏,“娘娘,太医有没有按照肺痨的症状,为师弟诊疗?”
常氏看向雄英,视线移开,落在春晓身上,点了点头:“太医诊断雄英是肺痨,也一直按照肺痨的症状进行诊疗,但病情却恶化的很快。”
肺痨是不治之症。
但只要疗养恰当,也不可能像雄英这样,很短时间内,急促恶化。
春晓、民丰眼神交流后,民丰站出来,请示:“娘娘,接下来,我们要对师弟用到的一些诊疗方式,以往咱们中原从未用过,而且,这种诊疗方式,即便在燕华,还处于实验研究阶段,没有形成系统性的学问,所以,不知娘娘,愿不愿意让师弟冒险……”
“愿意,如果连你们这些孩子都信不过,我还能信谁?”常氏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她相信这两个孩子。
即便雄英在诊疗中,真的出事。
那也只是意外。
绝不是两孩子,有意加害雄英。
雄英都到了这个地步。
还有什么不能试一试的。
采绿也忙开口:“师姐、师兄,你们就尽管为小师弟诊疗。”
春晓笑着点头,请求道:“那请娘娘,吩咐人,先帮我们腾出一间屋子,一会儿,我们要用到。”
常氏点头,看了眼身后侍女。
侍女会意,匆匆离开。
春晓从皮箱内,拿出一个玻璃针筒,取出一根明亮的针头插在针筒上。
吩咐侍女,找来滚烫的开水浸泡后。
拿着针筒来到雄英榻边。
雄英虚弱笑着:“师姐,你们可没征求,我同不同意。”
春晓含笑瞪了眼,“这件事上,你只有配合的权力。”
话罢,低头,挽起雄英的袖子。
民丰向下反复捋着雄英枯瘦的胳膊。
十几下后。
用一根黄灰色橡胶管,扎紧雄英胳膊。
因为消瘦,很难分辨的静脉血管浮现出来。
朱文恒、朱文基、朱允熞等人全都好奇又紧张忐忑看着。
胡惟庸站在后面一些。
看着春晓手中,明晃晃锋利的针头,不由微微皱眉。
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总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师弟,一会儿可能稍微有些疼……”
“没……”
雄英没事二字尚未说完。
一直低着头说话的春晓已经下针了。
锋利针尖,在众人注视下,刺破雄英的血管,针筒活塞向外抽拉,黑红色的血浆,缓缓倒流入针筒内。
这一幕,看的大明这边,许多人只觉心悸。
即便是雍鸣、祈婳等人也十分紧张。
这种治病法子,就如师兄师姐所说。
即便在燕华,都只是实验,没有形成体系。
即便是燕华百姓。
也很难接受。
只有那些重症,已经确定,传统的医药,无法医治,才会冒风险尝试。
过去。
师兄师姐,的确用这种法子治好过肺痨。
但大哥这个病,看师兄师姐刚才的表情,好像并不是肺痨。
春晓抽了满满一管子血液样本后,才拔针。
民丰用一颗棉球按住扎针的出血点,松开橡胶管。
“师弟,按着棉球,按一会儿就不流血了。”
民丰叮嘱雄英时。
春晓起身,对常氏说道:“娘娘,我们需要的房间准备好了吗?”
“春晓小姐,准备好了。”刚才奉命离开的侍女,忙主动回答。
“那带我们去,把我们的箱子也带上,注意,箱子要轻拿轻放。”
胡惟庸看着方孝孺,招手带走了朱允熞等人,跟着春晓民丰离开。
又看看留下来的采绿、常氏、雍鸣、祈婳,突然不知该如何选择。
他能肯定,留下来的这几人,一旦他也离开,一定会密谋。
可他如果留下来。
人家也不会当着他的面说。
他不跟着去。
就无法确定,苏春晓、刘民丰是不是真的有本事治好朱雄英。
最终,胡惟庸还是决定去隔壁盯着。
雍鸣看着胡惟庸这个碍眼之人离开。
看向侍女们。
常氏会意。
摆了摆手,很快屋内就剩最亲近的几人。
雍鸣紧紧握住雄英的手,“大哥,你什么都不要想,也不要担心,离开时,阿爹说了,这大明皇位,就算不为你,为了中原百姓,阿爹也不会让朱允炆坐上那个位置。”
“他敢坐,咱们家那个老头子,就敢亲手把他拉下来!”
“我们走的时候,燕华已经准备秘密动员了,这次的动员令,将会动员一百万陆军!”
“并且,造船厂也已经紧急开工,一年之内,将会建成十六艘第三代铁甲舰!”
咳咳……
雄英开口,刚要说话,就激烈咳嗽。
祈婳、采绿忙帮着顺气。
才缓和下来。
看着采绿忙擦雄英唇角,刻上来的血,祈婳强忍着,忙把头转向一边。
雄英看到后,笑着拍了拍祈婳发顶,然后看向雍鸣,苦笑摇头:“让四叔别为了我折腾了,不要伤了燕华的底蕴,只要燕华存在一天,燕华就能持续不断的影响大明,有些人即便在顽固坚持,我相信,终有一天,他们会被愤怒的燎原之火吞噬……”
动员百万!
两千万人口,动员百万人进行战争。
即便赢了,对燕华的伤害也太大了。
而且,文恒到底和他不同。
他无法确定。
四叔将来扶持文恒,会不会又变成另外一个父亲!
在得到四叔扶持的一切利好后,对四叔翻脸。
雄英笑道:“大哥,看来你也不懂工业化社会的动员能力,说实话,要是百万大军全部战死折损,的确会伤害到燕华的元气,可工业社会状态下,动员百万兵力,脱产参与战争,并不会对燕华的生产造成太大影响。”
“别说一百万,就是动员两百万,影响也不大,我们测算过,极限状态下,也就是完全转入战时状态,可以极限动员三百万,不过,阿爹认为,有一百万大军,足以定鼎中原局势了!”
只要需要。
一个月内。
燕华可以首先动员五十万陆军。
三个月之内。
就能完成百万大军动员。
……
就在雍鸣详细解释,力求说服雄英,让雄英安心之际。
隔壁偏殿内。
春晓、民丰将两台显微镜搬到桌子上。
这是五年前,随着玻璃技术不断发展,制作出来的,精密度更高的显微镜。
也是燕华现在,最好的显微镜。
二人在胡惟庸等人好奇注视下。
推开窗户。
在窗边桌子前坐下。
将血样滴在载玻片上。
借助显微镜仔细观察。
“怎么样?”方孝孺看着二人许久后,双眼离开显微镜,忙紧张急切询问。
所有人都紧张看着春晓二人。
胡惟庸也不例外。
唯一的区别就是,胡惟庸害怕,春晓二人拥有治疗雄英的办法。
虽说,自古以来,巫蛊之术就是无解。
可二人使用的办法,也是他从未见过的。
春晓、民丰并未立刻回答,而是相互探讨起来。
民丰率先开口:“小师弟的血液中,和我们猜测的差不多,的确有致病的微小生物。”
“嗯。”春晓点头,又摇头:“这种微小生物,虽然和肺痨微小生物有些相同之处,可也有很大不同,按照周潮小师弟研究的进化学,应该是发生了进化变异,可这种变异并不正常……”
方孝孺等人听的满头雾水。
民丰二人沉默片刻。
民丰接住春晓的话茬,补充道:“的确这种变异很奇怪,按照周潮师弟的进化变异论,任何生物,只有在外界环境压力下,才会为了适应环境,发生变异,可按照肺痨致病微小生物,现在没有任何克制物的医学环境中,不可能发生这么大变异。”
小师弟血液中的肺痨微小生物变异幅度,真的太大了。
之前,他们在燕华也研究过。
很多肺痨变异案例。
可那种变异,都是十分微小的变异。
可他们刚才观察到的微小生物,几乎变异成另外一种分支了。
也亏得,燕华这些年,玻璃行业几乎放弃了传统玻璃制造。
那些工厂,一门心思研究技术含量更高的玻璃。
尤其是,光学玻璃方面的研究。
要不然。
若是还是以前的显微镜。
他们或许都无法确定,小师弟血样中的微小生物,就是肺痨致病微小生物。
只是,这个分支和以往研究的肺痨致病微小生物,差别十分大!
胡惟庸的心,开始往下沉。
他虽然听不懂。
可他听那个蛊毒大师说过。
他这些蛊,专门在治疗肺痨的药草环境中培养。
他这种蛊,一旦种在人身上,越是使用传统的治疗药方,病情就会越发加重!
这也是,朱雄英为何急速加重的原因。
当然,他们也给朱雄英在后续中,加重了蛊毒分量。
那是两年前,皇帝身体越来越不好,准备回京亲政时。
“春晓、民丰,能不能给我们讲讲。”方孝孺终于忍不住了,急切询问。
春晓点点头,“师兄,你给方叔他们讲解,我按照咱们治疗肺痨的方案,配置特效药,我认为,即便再变异,这种分支,也没脱离致病微小生物的范畴,咱们研究的那些特效办法,即便无法根治,也应该会起到遏制作用。”
“只是,最管用的那一种,恐怕朝廷这边,没办法搞到原材料,还得派人回燕京娶。”
“先按照现在能施行的方案,若是能控制小师弟的病情,再派人回去取也不迟。”民丰很快拿出来轻重缓急的方案。
春晓点头,转身出去。
民丰做一请的手势,“方叔,你们先来看看显微镜内的东西……”
胡惟庸收回注视春晓离去的视线。
和方孝孺,一起凑近显微镜前观察。
民丰讲解道:“你们有没有看到,血样中,有一种游动的微小生物,正常人的血样中,并没有这种微小生物,这就是致病微小生物。”
这就是蛊虫吗?!
燕华这显微镜,竟然能发现蛊虫!?
胡惟庸看着血样中游动的,所谓微小生物,听着民丰讲解,浑身一震。
一颗心,又一次下沉。
暗暗咬牙,却不敢表露出来。
……
隔壁寝殿。
春晓站在床边,笑着宽慰:“小师弟,你就听师傅安排,你这个病,我们已经有一定把握了,虽然未必能让小师弟痊愈,但压制这个病,延缓小师弟的寿命,完全能做得到,等压制住病因,在配合其他调养锻炼方式,我认为,小师弟完全有足够时间,完成自己的理想,甚至,只要调养得当,彻底消灭病因,也未尝没有可能,所以,现在小师弟最主要的就是放宽心态,积极配合治疗,外面的事情,就让师傅他老人家去操心吧!”
常氏、采绿已经惊喜起身。
等雄英说完,二人喜极而泣抓住春晓的手。
常氏流着泪,确定道:“春晓,你小师弟的病,真的能治?”
春晓郑重点头,“至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
“娘娘,我需要一些新鲜大蒜。”
“好好好,我马上吩咐……不,我自己去准备!”常氏有些语无伦次,激动说着。
“娘,我陪你一起去。”
采绿眼含泪水,紧紧握了握春晓的手,脚步有些凌乱,忙跟着常氏一起离开。
雄英目视母亲、妻子喜极而泣离开,叹了口气,看着周围雍鸣众人,重重点头,笑道:“你们放心,接下来,我肯定好好配合治疗。”
雍鸣笑了。
扭头,看向杨荣,“杨荣师兄,接下来至关重要,虽说大伯在世,那些人未必敢狗急跳墙,可也不得不以防万一,你要统帅千人营,做好最坏的打算。”
“同时,李成桂就在东宫,马上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李成桂,帮此人,再坚定一下该如何选择的决心。”
话中。
雍鸣解下随身的玉佩,递给杨荣:“京城的军情司兄弟,师兄肯定知道,师兄想办法去见对方,把这块玉佩给他,什么都不要说,他们就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见到这块玉佩,就会传回消息,很快,燕华全面动员的消息,就会传回朝中,并且,在海上隐藏的海军舰队,也会在松江口现身,给中原施加压力,让他们不敢轻易做出决定。”
杨荣笑着接过玉佩,“师兄记住了。”
话罢,匆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