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瑶的脸红了红,小声道。
“不是我不传讯给你,是今早开始,我的令牌就被封了。”
“被封了?”
桑晚看不惯两人黏黏糊糊的气氛,上前打掉邬映月的手,道:“咱们宗门的令牌,还能被封?”
端木瑶的脸上浮起几分热意,她清了清嗓,扭过头去:“昨夜还好好的,今早一看,就变了。”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刚刚我还很着急,担心你们会找不到我,还好,你们来了。”
端木瑶记不清自己方才在想些什么。
她只记得自己坐在梳妆镜前,紫鸢忧心忡忡地坐在她身侧,道:“小姐,真的会有人来救我们吗?”
“迎亲队伍都走出那么远了,那人再不来,我们恐怕就要被发现了。”
“若是谷主发现花轿里的人不是你,回头再告诉夫人,那我们,要怎么办?”
紫鸢急得像是热锅里的蚂蚁,端木瑶故作镇定地劝她冷静,可心里同样在打鼓。
她会来吗?
她会看出自己不想出嫁的小心思,冒险救自己出去吗?
端木瑶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人,质疑了自己一遍又一遍,到最后才微妙地意识到,她真的冲动了。
要是她不来,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端木瑶不敢想,也不愿想。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把希望寄托在一个她曾经恶语相向过的人身上。
以她们的交情,她怎么会期望人家冒着危险来救自己呢?
端木瑶的心情动荡不安,直到此刻,才真正的放下心来。
“宗门令牌,只有宗门弟子能够封印。”
桑晚把她的思绪拉回现实。
端木瑶抬眸,看着桑晚披着厚厚的大氅,双手环胸,站在她面前分析。
“如果说你昨夜还能传讯,今早却被封了令牌,那你不若想想,你最后接触过的人是谁?”
“我是说,你有接触过咱们宗门的人吗?”
端木瑶一愣:“有是有.......”
但那个人,是邵清芜。
“谁?”桑晚敏锐地捕捉到她眸中的犹豫,她凑了过来,杏眼半眯,眸底流露出几分浅浅的危险。
端木瑶下意识往后退一步。
她摇摇头,下意识想否认:“她应该不会做这种事,我和她从前关系不错,她再怎么样,也不会......”
端木瑶越说越没底气。
桑晚冷笑一声,一眼瞧出她的心里想法。
“她都可以睡你曾经喜欢过的人,怎么就不能封你的弟子令呢?”
“她现在可不是没有灵力的时候了,再说了,你要嫁的人是她的养父,就算她再不愿意,人家养父只要一句话,她便不得不听从。”
桑晚说完,端木瑶的脸色白了白。
她垂下眸,眼底闪过几分黯然。
桑晚看着她那样,轻啧一声,道:“算了算了,不说了。”
“你冷吗?”
桑晚见她穿着单薄的绯色衣裙,伸手想解开大氅。
可邬映月却快她一步,从血戒中掏出两件貂毛大氅,丢到端木瑶和小丫鬟身上。
“北镜寒冷,你们没有法衣加身,会很难熬。”
邬映月御剑之余,回头看了眼端木瑶身后一脸警惕的小丫鬟。
她勾唇笑了笑,道:“站好了,我要加速了。”
风越来越大。
小丫鬟没听清她的声音,小声道:“什么?”
还没等到少女的回答,小丫鬟忽然觉得脚下的剑重重一荡!
她惊呼一声,下意识抱住前面的端木瑶。
端木瑶抱住她,拍拍她的背,安慰道:“别害怕,有我在。”
“邬映月,你可以慢点吗?”
话音方落,底下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声。
“那,她们在那!”
“来人,快来人啊,夫人要逃婚了!”
喜婆拎着红裙,跌跌撞撞地朝几人的方向跑来。
邬映月瞥了眼底下,难得吐槽:“脸皮真厚,还没嫁就喊夫人了。”
“她们这样,前谷主夫人乐意吗?”桑晚跟着附和。
剑越来越快。
风雪呼啸,豆大的冰粒子拍在端木瑶和紫鸢脸上。
紫鸢躲在大氅下,紧紧的握住端木瑶的手,然后抬起头,鼓起勇气看向自家小姐。
“小姐,您喜欢的人,就是这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