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阿迹,一辈子都在一起。”
黄昏时,红霞满天,少女笑容灿烂,眸底的光采,似是比霞光还热烈。
萧怀迹愣了许久。
邬映月抱剑而立,眼底掠过一丝不耐烦。
眼看着他眼中涌起怀念和留恋,邬映月有些反胃,她眸光微凛,素手一挥,红光乍现。
剑气破空而来,直点喉间。
锐利剑气划破少年的肌肤,一股带着酥麻的痛意袭来,萧怀迹终于缓过神。
“别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少女一字一顿,眸底的厌恶不言而喻。
萧怀迹心口一痛,他张了张嘴,欲辩解什么,忽然感觉颈间有温热的潮意滑落而下。
萧怀迹错开她的目光,下意识往颈间一摸。
血红的液体在手中晕开,萧怀迹瞳孔骤缩,不可置信地对上她的视线。
“映月,你竟然忍心伤我?”
忍不忍心,不都伤了吗?
邬映月今日才发现,这玄云峰的人个个都爱说些废话。
她美眸微凛,长剑往前逼近一分,冷声道:“打,还是不打?”
萧怀迹攥紧手,喉结微微滚动:“你打不过我。”
邬映月忽然一笑:“那也得等打不过再说。”
她红唇翘起,姝丽面容舒展开来,宛若一株迎风绽放的红蔷薇。
萧怀迹有些出神。
他好像......从来都没见过她这般耀眼的模样。
如夏季的烈日,似冬季的红梅。
可无论是哪一种,都十分遥不可及。
怎么会遥不可及?
他和她一起长大,在这个偌大的苍衍宗中,只有他与她最相熟。
没人会比自己更了解她。
没人会比自己更懂她。
萧怀迹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心中的慌乱不消反增。
那种无法把握的感觉让他无所适从,他烦躁地拔出剑,索性不再退让。
她不就是想让自己出手吗?
只要让她尝到苦头,她便会自己认输。
“好。”
“既然你执意不走,那我就陪你。”
少年低喃出声,握剑的手腕一转,银光绽开,将少女震退数米!
擂台外,在旁边排队的弟子感受到强烈的灵力波动,纷纷看了过来。
“我的天,那不是那天的首胜师妹吗?”
“炼气碰上筑基,对比竟然那么惨烈。”
“天哪,邬师妹不会第一回合就出局吧?”
人群中爆开一阵嘘声。
负责登记的少年看着他们,忍不住反驳:“哪有那么简单?你们也太小看邬师妹了。”
“什么叫做我们小看,那天本来就是端木师姐放了她一马,否则以她的实力,怎么可能会赢?”
“端木师姐肯定是被她用定身符羞辱走的!这个邬师妹,手段真的不要太恶劣!”
“决赛禁用外带符篆,我看她等下怎么办。”
有人反驳,有人幸灾乐祸。
少年托着下巴,嘀咕道:“你们难道没发现,她几天就升到炼气圆满了吗?”
“这么可怕的人,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输?”
“你说对吧,嘉致?”
少年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沉默的同伴,后者脊背一僵,沉吟一会,微微点头:“嗯。”
“邬师妹她……比我们想象中的厉害很多。”
“我就说嘛,肯定不止我一个人这么觉得。”少年得意开口。
他顿了顿,想和同伴继续讨论,谁知一转头,就看到少年手执紫竹羊毫,眸光定在某一处。
羊毫上的墨汁缓缓滴落,少年垂首,发现那写了一半的宣纸已经花了大片。
“松嘉致,你眼睛黏人家身上了啊!”
少年恨铁不成钢地拍了下他的脑袋:“你个草痴!”
松嘉致任由他吐槽,等少年忿忿不平地发泄一通,他倏然勾起唇,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