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典史欣喜走出偏厅,来到另一间房间,见到了顾家家主顾连城:“顾老爷,一切已经办妥,本官会定江寒一个杀人未遂的罪名!”

顾连城一身贵气,拱手笑道:“此事就有劳黄大人了!……顾某新得一罐好茶,想着黄大人也是喜茶之人,正好带给黄大人尝尝。”

“顾老爷客气这些做什么?”黄典史眼睛一亮,笑吟吟收下顾连城递过来的一罐茶叶。

顾连城面带微笑,想起江寒那小子,心中便连连冷笑,一个竖子竟敢对庭儿行凶,待你进了牢狱之后,性命便随我处置了!

至于那暗香露,也顺势搞到手送给殷家。

“还请黄大人将这件事办成铁案,以免日长梦多。”

“放心吧,我会亲自审理此案!”

……

庞县令正坐在桌前饮茶,忽地便见到王捕头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人!”

“出了什么事?如此慌慌张张?”庞县令眉头一皱,沉声喝道。

“大人,钟离忧来到府衙,要见大人!”王捕头道。

“……”庞县令咽了一口唾沫,将手上的茶杯放回桌子:“钟离大儒来府衙有何事?”

“大人……小人哪里敢问?”王捕头无奈道。

“快,带我去见钟离大人。”庞县令皱了皱眉,急忙起身。

“钟离大人,不知到县衙有何事?”庞县令还算可期,但对面这位却是名满天下的大儒,值得他摆出端正态度。

钟离忧虽然早就致仕,但他曾是白鹿书院的院长,也做过扬州的司马,算得上桃李满天下,这位大儒纵使不在官场,影响力也极大,可不是能得罪的主!

钟离忧道:“我有一位小友,名叫江寒,不知出了什么误会被差役抓进了衙门,劳烦庞县令放人吧!”

庞县令心里咯噔一下,还真的为了江寒而来?

而且用的还是小友二字!

这个该死的黄典史!说什么江寒与钟离忧的关系其实也就那样,不可能为了江寒来县衙找自己!

这叫关系也就那样?

庞县令此刻恨不得臭骂黄典史一顿,净出馊主意的混账!

“钟离大人稍等,我也是刚刚得知此事,这就差人问问怎么回事。”庞县令直接就把关系推干净。

不等他差人去找黄典史,外面差役便慌张跑了进来:“大人!外边来了孟红裳孟大家,要见大人。”

“啊?谁?”

“孟红裳孟大家,那位名动天下的舞人。”

“嘶!”

庞县令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孟红裳?这位孟红裳可不是单单的舞人,还是被称为剑圣的奇女子!

不知多少王公贵戚想邀请她舞剑一场,而豪掷万金!

更有听说,某位大学士便拜她为师,学习她的剑术。

她找自己做什么?

“快,快请。”庞县令连忙道。

很快,孟红裳便来到正厅里,她先是看了钟离忧一眼,微微愣了一下,随即便看向庞县令,淡淡道:“庞大人,我有个弟子,今日无故被衙门抓了进来,若是没什么大事,还请庞大人放人吧!”

一听这话,庞县令心里一声咯噔,顿感不妙:“你说的是……”

“江寒。”孟红裳道。

江寒?怎么又是他?大儒称他小友,又是孟红裳的弟子?

庞县令吃了一大惊,钟离忧他得罪不起,孟红裳也不是他能得罪的人。

尽管这两人都不在官场,但他们在官场都有人脉!

尤其孟红裳,被洛阳城那群勋贵视作座上宾。

看来这江家要发迹了啊!

庞县令沉声道:“快把黄典史给本官叫来!”

黄典史正准备去审讯江寒,就听到县令要见他,惊愣的回到正厅:“大人,找我何事?”

庞县令道:“江寒那件案子怎么回事?”

这件案子不是说好了定个杀人未遂吗?怎么又问起来了?

黄典史也是迷糊了,道:“江寒与邬文化在明煌茶楼试图杀害顾庭顾公子,幸得捕快赶到,才制止了江寒……大人,怎么了?”

庞县令义正辞严的道:“衙门所讲光明正大,办案要实事求是!岂可凭个人揣测胡乱断案?江寒与邬文化几个人?顾庭他们几个人?

分明就是江寒与邬文化到明煌茶楼喝茶,顾庭无事生事,言语挑衅,又令扈从闹事,江寒愤而动手,才误伤了顾庭。”

黄典史听得吃了一惊,下意识道:“可是江寒踹了顾庭脑袋几脚,怎么会是误伤?”

庞县令义正辞严的道:“顾庭用他的头去撞江寒的脚,这么简单的事你竟想不出来?按律江寒本该无罪,岂能捉拿到牢狱?黄典史啊黄典史,你为官多年,却如此偏私不明,视衙门上那块‘光明正大’的牌子为何物?不查仔细便胡乱断案,衙门公义何在?快去把人给我放了!”

黄典史听得满身冷汗直下,忙道:“是,大人教训的是,是下官糊涂,下官这就去把人放出来。”

庞县令道:“速去!再去警告顾庭,莫要无事生事。”

“是,大人。”

……

牢狱中,江寒与邬文化被关到了一起。

邬文化垂头丧气,瓮声瓮气道:“待会小人承担下所有罪名,绝不会连累公子!”

江寒道:“若你进了牢狱,你妹妹该怎么办?”

邬文化闻言脸上露出悲伤的神情:“能否,能否请少爷照顾小人的妹妹……待小人从牢中出来,愿为公子做牛做马一辈子。”

江寒伸手想拍大块头肩膀,发现拍不到,于是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放心吧,咱们能平安出去的。”

大块头唉声叹气,根本不相信这话。

就在这时,那位黄典史来到牢门前。

邬文化面露紧张之色,这要审讯了吧?

“江公子,衙门搞错了,你可以出去了。”黄典史打开牢门,赔笑道。一路上他倒是想通了,庞县令突然让他放人,必定是江寒有偌大的背景,而不是狗屁的正大光明!

顾家那三百两银子,看来得还回去!这江寒,不能得罪!

江寒脸上露出笑容,比自己预想的还要快啊!

“等等,他呢?”江寒指了指邬文化。

“……也一块出去。”黄典史的话让邬文化懵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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